口口水,行至黎锐卿身后,抬手,先帮着他将长发暂时用发簪挽起,取过旁边的水瓢,一勺又一勺地往他身上浇着水。 之前在晚间,在床帐内用微弱的光线打量黎锐卿的身体,模糊却并不清亮,山顶温泉时,又因为太过羞涩,一直不敢睁开眼睛四处乱瞧。 现在,在浴室四角的透明八角宫灯下,苏满娘可以清晰地看到黎锐卿手臂、肩膀、后背和前胸上的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疤痕。 再探头往下细瞧,甚至大腿和小腿上,也比比皆是。 她拿着湿帕子,在黎锐卿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等到擦完后,心头原先的所有旖旎和心跳都已化为子虚乌有。 仔细看来,黎锐卿身上,可以说除了脸、脖子和手背这些常常露出来的部位以外,身上的每一处皆留有伤疤。 世人只看到黎锐卿年纪轻轻,便已成为正四品将军,却少有人能够仔细地探知,他都为这个四品将军的位置付出了什么努力,经历了什么坎坷。 想想自己曾经竟然为他弄脏自己月事被,而对他心有怨言,苏满娘心间就不由生出淡淡的懊恼。 现在想想,彼时他应是在完成什么机密任务,不想外界知晓他受伤,这才借着自己来葵水的时机去执行。 若是能够圆满完成任务,也没人会想去在身上特意留下刀伤。 黎锐卿半坐在浴桶中,一会儿撇脸,一会儿抬腿,等到最后磨磨唧唧地将头发给洗完,回身去瞧苏满娘时,却发现她唇畔柔和,眼底清凌。 神态一派平静。 就仿佛是个身处在佛堂中,心如止水的姑子。 黎锐卿:…… 他喉头一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黎锐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自己的身子,肌肉线条流畅,身材比例良好,就连身上代表武将的疤痕勋章都是层层叠叠,密密麻麻。 这般美男放在眼前,连眼波儿都不颤一下,莫非他这小胖妻当真是磨镜不成?! 黎锐卿一边取过旁边的棉布擦拭身体,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苏满娘的反应。 再或者,她只是被自己身上的疤痕吓到?! 是夜,黎锐卿用熏笼熏干发后,便与苏满娘早早入了睡。 在外接连两个多月的公干,归来第一天又因为思入骨髓,直接拉着睡梦中的苏满娘彻夜鏖战,现在的身体早已疲惫。 上床之后只与略略与她说了两句,便沉沉地进入梦乡。 等到黎锐卿睡着后,苏满娘侧头静静地看着他眉眼下的青黑,和面上显而易见的疲惫,心中再次检讨自己之前的不上心。 在其位,谋其政。 既然她已经坐在了黎府女主人的位置上,那么之后便应在黎锐卿不会感觉到不舒适的范围内,尽量照顾他的生活。 如此想着,她在心中又盘算了一番明日中午给黎锐卿捎过去什么饭菜,怎样让食盒中的饭菜保温,才脑袋一歪沉沉睡去。 次日,苏满娘是在久违的暖融融温度包裹中清醒过来的。 她有些眷恋得感受着自己手脚上难得的温暖,半晌,眼帘微颤,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滚到了黎锐卿所在的这半边床,且还直接钻进了他的锦被,将半边身子压在对方身上。 她感受着自己正压着对方手臂的玉兔,小心翼翼挪开了身子,顺便在心中检讨了一下自己晚上的不老实。 大概因为昨晚她滚到了黎锐卿身边的缘故,一晚上她身上都是暖洋洋的,没有被冻醒过。 她又贪恋的在方才那暖融融的被窝中触摸了两下,才又重新缩回自己的被褥中,重新闭上眼帘。 她没有注意的是,在她闭上眼睛没多久,黎锐卿的嘴角突然隐秘地上翘了一下,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又过了一会儿,苏满娘听到黎锐卿起床的声音。 “啧,睡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