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皇上的脉搏,紧张得满头是汗。 皇上一手按着额角,双目紧闭,额头也是汗水,他双眉紧蹙似在忍耐什么。 刘太医抹了额头的汗,放开了手。 皇上顿时睁开眼,那双眼里满是隐忍的暴戾。 “刘太医,我这头疼到底如何?”皇上开口问道,满是不耐。 刘太医毫不怀疑,若是自己一个没说对,便会被拖下去。 他又擦了擦汗,斟酌道:“皇上,您这是忧思过重,夜里没休息好,加上饮酒过量,加重了病情。” 他垂着头,忍不住抬眼看了下皇上的神色,道:“皇上要多休息,保重龙体才是。” 皇上阴沉的盯着他,沉声道:“刘太医,上回你也是如此说的,如今折子都是太子在批阅,朕倒成了闲人,听你的意思,是让朕连酒也别喝了,那朕岂不是个废人。” 刘太医吓得连忙趴在地上,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想,“皇上误会,微臣绝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饮酒过量会让您休息不好,反而加重病情。” “朕头疼,无论白日黑夜都根本睡不着,唯有饮酒时方能缓解一些,你让朕不喝酒,是想让朕疼死吗?”皇上蹭的站起来,一脚踹翻了凳子。 他按着头,面目狰狞,“朕已经让你诊治了好几回了,你回回都是如此说辞,你到底能不能治?” “还是说,朕这病,无药可医?!” 刘太医抖得跟筛子一般,他确实不知皇上这病到底如何,可他不能说,说了就没命了。 “皇上喜怒,皇上喜怒!臣给您开些安神的方子,加大剂量,必然让您好好休息。” “臣回去就想,一定能找到对症的方子。” 花瓶瓷器被扫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朕,只是想睡个好觉!” 刘太医颤巍巍的垂着身子,花白的头发好似更加白了一些。 他一动不敢动。 殿中安静了半晌,皇上咬着牙忍了半晌,“刘太医可还记得朕幼年时,先皇曾说过朕不会是个好皇帝,说朕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如今朕在百姓口中是个明君,朕登基二十年,还有许多事没做,朕想再当几十年的皇帝。” “刘太医,你说,朕可以吗?” 刘太医简直恨不得自己聋了,连连道:“皇上是明君,皇上龙体安康,万寿无疆。” 皇上神色不明的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刘太医,片刻便觉索然无味。 “滚吧。” “臣告退,臣这就去吩咐给皇上煎药。”刘太医连滚带爬到了殿门口,却听后面传来声音,“刘太医,朕头疾之事,你应该知道如何说,朕不想让皇子和后妃们担忧。” “是是是,微臣明白。” 刘太医爬到门口,这才起身整理了衣袍,拿上自己的药箱,这才从殿内退了出去。 门外左公公贴着门边听了好几回了,可一丝动静都没听见,承明殿那么大,里面的动静根本传不出来,他只隐约听见了瓷器落地的声儿。 见刘太医出来,左公公连忙上去询问了一番,刘太医哪里敢说什么,只说皇上劳累需要多休息,左公公要好生伺候才是。 左公公连连称是,心里却是疑惑不解。 送走了刘太医,他便听见里面皇上喊人,不敢耽搁连忙进去。 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左公公心里发怵,却听皇上道:“去叫伊雪四人过来伺候,上些酒菜。” 左公公张了张嘴,抬头却见皇上面色阴沉,手指抵着额角,满脸不耐。 “是,奴才这就去叫人。” 左公公心里应了声,心里却道,难怪方才刘太医面色难看,满头是汗,皇上定然是冲刘太医发脾气了。 这边方吩咐了人去叫伊雪四人,左公公一转头便瞧见了门口碧鸾宫的洒扫小太监冲他打眼色,他往殿中看了眼,嘴角微微下撇,叫来了他的心腹小太监,去跟碧鸾宫的说一声。 伊雪踏进承明殿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带着苦涩的味道,她面色平静的看向神色不辩的皇上,拉了下跟在她身后的姐妹,轻轻捏了下她的掌心。 “臣妾见过皇上。”伊雪盈盈下拜,听见皇上轻哼了声。 她温柔的嗓音带着淡淡担忧,“皇上可是身子不适,臣妾闻到好大一股子药味,皇上要保重龙体才是。” 皇上懒散的掀了眼皮,似笑非笑道:“美人这是忧心朕了?” 伊雪依靠过去,满眼都是依赖,“妾身自然是忧心皇上的,皇上便是妾身的天,皇上若是不好,妾身又如何自处。” 她本就生得美艳,此时娥眉微蹙显然是十分忧心,让皇上非常受用。 皇上拍拍她的软嫩的柔夷,“放心,不过是有些头疼,已经喝过药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