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洗碗吧。盛灼扶着桌角艰难得站起来,吃太撑了。 茶几下面有消食片,你先缓缓,待会儿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谢溪又自顾自地关上了厨房的门。 盛灼活了十八年,都不知道自己的胃还有这么能装的一天,从茶几下面翻出了健胃消食片,就着水吞了三片。 约莫十来分钟,谢溪又便收拾妥当,去卧室换了身衣服,又从收纳柜中取出一个伸缩梯。 盛灼满脑门子的问号。 这是要去哪里? 却见谢溪又拿出一个小巧的遥控器样式的东西,对着天花板一按,伴随着一阵机械滚动的声音,楼梯斜上方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大洞。 正方形,长宽约为一米,正好够一个人穿过去。 谢溪又将梯子伸展开,正好卡在上头的卡扣内。 回头对正目瞪口呆的盛灼笑道: 走吧。 盛灼从没注意道头顶上有这么个正方形形状的东西,更不会想到这个还能移动。 见谢溪又已经两三下就爬上去了,也跟了过去。 天台上。 凉风习习,星空璀璨夺目,门前的大树放肆得将枝叶尽情舒展,有不少已经盖上了天台。 天台边缘只有几公分高的水泥围墙,地上平铺着人造的草皮,随风摇曳的花朵被一行木头栅栏围在一角,零碎的地灯不规律地随意摆放着,给这里添了一份别致的幽美。 另一边支了个大遮阳伞,下摆圆桌和两张防水布料的单人沙发。 谢溪又将遮阳伞收起来,从圆桌下的抽屉里拿出湿巾简单清理了一下沙发。 来坐。谢溪又率先倒在柔软的沙发上,冲盛灼招招手。 盛灼没想到小楼上面还有这样的风景,在小沙发上坐下后,便不住得左右打量。 万家灯火与星光交相呼应,车流与人声似乎都沉到了下面,世界只剩下微风的声音。 真漂亮。盛灼抬头看着星空。 谢溪又笑笑当做是回应,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浅绿色液体,向二人所处周围喷了喷。 一股浅浅的草香弥漫开来。 驱蚊的。谢溪又眨眨眼睛,随手打开了圆桌上的一个小台灯。 盛灼只道是六神一类的东西,别未在意,心里却也知道应该并没有什么用。 蚊子大都如狼似虎,怎会轻易屈服于花露水。 谁知两人闲聊几句,五六分钟过去了,身旁竟未闻一只蚊子那堪称战斗机般的嗡嗡声,身上也并未出现红肿奇痒的包。 真的没有蚊子。盛灼终于反应过来,惊奇地看向谢溪又。 闻言小谢大夫只是一笑,随即语气平平神色高深道:闲时研究的小玩意罢了。 盛灼一惊,这东西使用起来也很方便,而且在这种露天场所驱蚊效果也并未打折,味道也不刺鼻。 如果批量生产投入市场,必定会取代现在所有的驱蚊产品。 这么想着,盛灼也说了出来。 谢溪又只是轻微地摇了摇头,太麻烦了。 盛灼微怔,还会有人嫌挣钱麻烦么? 谢溪又声音清澈绵柔,看着天空目色深深,似是回忆道: 我从三岁开始,就跟着爷爷学医,十二岁的时候,他说没什么可以教我了,问我要不要学学西医,我当时却觉得,中医内容驳杂深奥,五千年来将其吃透的人屈指可数,我要学的还很多,彼时我妈的身体也不好,我那老爹也是个没心没肺的闲散人。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 但是当时他的公司正值转型期,亟需西医领域的支持,他不旦亲手裁掉了好多一直跟着他的中医研究员,还把我强制送到了国外,六年里他只批准我回了两次家。 谢溪又语调平缓,娓娓道来,好像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他人身上一样,甚至嘴角勾起的轻微笑意都未曾减半。 不过是因为他的公司需要赚更多的钱,而我就是那个他亲手选出来的倒霉蛋继承人。 盛灼默默听着,良久,才道: 怎么不跑呢? 第67章 高考 盛灼说完这话, 就觉得有点越界了。 谢溪又却并没有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反而轻笑了一声, 我那老爹,是个整日里就知道吟诗作画附庸风雅的闲散人,他作为长子,需得承受最多的期待,背负最大的使命。可他却是这么个性子。 我怕他被我那二叔和小姑姑吃得连渣都不剩。于是我想着强大起来,强大到足以保护他们。 一声嗤笑, 似是对命运无常的讥讽,可谁又能想到,在这场斗争中, 最先倒下的却是我那双最无心争夺的父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