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昔钧道:“怎会如此,只是假设而已。小姐岂不闻‘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有备无患罢了。” 谢文琼不耐烦听她二人斗法,道:“沉榆给沈小姐斟茶。” 岳昔钧和沈淑慎由是偃旗息鼓,岳昔钧便又捧了谢文琼的茶盏奉上,道:“殿下,此番不淡了。” 谢文琼吃了一口,“嗯”了一声,道:“回去跪着罢。” 岳昔钧应了声“是”,便又跪回蒲团之上。 台上《孽海记》唱毕,谢文琼放了赏,改唱《狮吼记》。正唱到“跪池”一折,台上陈季常跪在池塘边听见蛙声,岳昔钧忽而道:“殿下,臣险些儿忘却了,臣为答谢殿下请戏,特亲手做了个小玩意儿,供殿下解闷儿。” 没待谢文琼反应,岳昔钧高声道:“安隐,呈上来罢。” 外间,安隐听了,捧着匣进来,交给岳昔钧,安隐又退了出去。 谢文琼料她定没安好心,暗自警惕,问道:“甚么东西?” 岳昔钧打开匣盖,捧出一只巴掌大的木鸟来。只见这鸟身上细细上了颜色,乃是一只麻雀。 谢文琼近日最见不得麻雀,冷声道:“没完了?” 岳昔钧将木麻雀放在地上,道:“殿下有所不知,这东西有趣的紧,不是个呆鸟,很是神气。殿下请看——” 她把手一拉藏在木麻雀腹部的引绳,小麻雀的翅膀便扑腾起来,黑珠子做的眼睛也打起圈,鸟头一点一点,鸟喙啄在木板地上,发出一串“咄咄咄”的声响。 此时,台上恰好唱到“蛙哥,你可怜我陈糙跪在此,且咀片时,不要叫了”,文武场板鼓声拟作蛙声“得、得、得”的尚有些闲适,木麻雀一啄起来便“咄咄咄咄咄咄咄咄咄”不停歇。 只见台上陈糙以石击蛙,小麻雀一双黑眼珠甩得飞起,浑身冒着傻气。又听“得、咄咄咄咄咄咄,得、咄咄咄咄咄咄”,谢文琼被搅得头痛,气得声音发颤,道:“带了下去!” 伴月忙上前捉了满地乱窜的小麻雀,谢文琼又指着岳昔钧,怒道:“这个也带走!” 岳昔钧撑着腿缓缓起身,拱一拱手,道:“谢殿下。” 谢文琼见她光说不动,又道:“怎的还不走?要讨本宫的茶吃?” 岳昔钧道:“非不为也,是不能也。” 安隐推了轮椅进来,岳昔钧才直着双腿坐下,不忘说道:“臣告退。” 岳昔钧走后,谢文琼怎也静不下心来看戏,只觉那恼人的“咄咄咄”声还在耳畔。 沈淑慎道:“殿下何必见她呢,不管她便是了,叫了她来,没的添烦。” 谢文琼道:“哼,本宫只是不信,她那张脸上,就只有一个神情么?只消见她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