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取了钥匙,进屋歇下, 双双揭了面纱——正?是安隐和岳昔钧二人。 七天前,摘星楼火起, 安隐扯了一大块帘布,以水浸湿,背上岳昔钧,再?披上帘布,将两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 只自?己露出一双眼来看?路。 她随众人冲下七楼,见到一层有人开辟了道路, 咬一咬牙对岳昔钧道:“我们从后门?跑了罢。” 岳昔钧也知现下是个好时机,若是等半夜驸马府走?水,一恐夜长梦多,二恐叫人觉察蹊跷。 但岳昔钧也有顾虑:“那边火势大,不?必冒这个险。” 安隐道:“无妨,我看?过?了,还冲得过?去,小姐你裹好帘子,不?会?有事的。” 岳昔钧只得道:“你小心。” 安隐背着岳昔钧,闷头往后门?冲去,岳昔钧被裹在帘子中,只觉得周身更加热了起来,帘布愈发贴合地闷在身上,其上的水分被迅速抽干,像是催命的符咒就悬在头顶。 安隐的双眼已经被熏红了,肿胀不?堪,几乎难以睁开,她勉力辨别方位,咬牙一冲,伸出手将门?一推—— 她的手被燎了几个泡,但她已经全然顾不?得了。 安隐背着岳昔钧就地一滚,扑灭背上的火,然后又趁着无人发觉,在夜色和混乱的遮掩下往坊门?奔去。 二人直奔安远坊——安隐早已从空尘那里得知了英都所住的客栈的名称——蒙了面悄悄投奔英都而去。 此间客栈的掌柜是英都早已打点了的,因英都是长住,故而不?可不?登记符文,而悄悄收留岳昔钧与安隐在房中一晚,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英都见了岳昔钧和安隐二人灰头土脸的惨状,大骇道:“不?是子时才……这是怎么回事?” 安隐简要说了来龙去脉,英都连忙道:“我去开一些药膏来,二位且坐一坐,等会?儿有人送凉水来给二位擦身。” 岳昔钧和安隐道了谢,英都摆摆手,抓起空尘那个小一号的幂篱,正?要推门?出去,岳昔钧忽而道:“不?知现下可方便请阁下为我等寻两身女装来?” 英都转回头道:“恩公要乔装而行?” 岳昔钧道:“正?是。” 英都道:“这好办,等着便是。” 岳昔钧拱手道:“有劳。” 英都离去不?久,果有店小二将两桶凉水送到房门?口。两人互相帮着擦拭了灼伤的部位,凉水一激,伤处之痛减缓许多。 安隐的双目仍有些刺痛,流泪不?止。 岳昔钧见了,道:“你受苦了。” 安隐笑道:“小姐说甚么呢,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