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昔钧温声道:“不错,来日方长。” 谢文琼适才那?句话不过是试探之语,试探岳昔钧究竟还有无打算要赶自己走,听岳昔钧果真应下,她?一时欢喜,身子往岳昔钧那?里倾了倾,喜形于色道:“若轻……” 岳昔钧含笑道:“殿下肯为臣治病,臣受宠若惊。” 谢文琼道:“叫我怀玉。” 岳昔钧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岳昔钧看着谢文琼的眼眸,唤道:“怀玉。” 谢文琼伸手?想牵一牵岳昔钧的手?,却在一寸之外停下了,谢文琼微微垂下了眼眸,看着二人的手?指,道:“你说说,我是不是也生了病?” 岳昔钧道:“殿下身体康健,怎说患了病?” 谢文琼顺着岳昔钧的手?指往上看去,看她?修长的手?臂,看她?莹白的脖颈,看她?微笑的唇、挺俊的鼻、生辉的眸,谢文琼抬起自己的手?指,想触一触岳昔钧的面庞,又?缓缓蜷起手?指,声音像是从?天外般来:“许是我听你诵了几日佛经,一知?半解,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在想,这来日方长,究竟是不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岳昔钧坚定地握上谢文琼的手?,叫她?的指尖贴上自己的面颊,道:“怀玉,我不是梦幻泡影。” 谢文琼感受指尖温热,遮掩住语气中的脆弱,叫自己听起来不那?么可怜地问道:“那?你为何忽然说我们来日方长?我不曾做甚么叫你改观之事罢?” 岳昔钧道:“千金之躯,肯为我下农田、医心?病,如何不叫我改观?” 谢文琼道:“若轻,莫要诳我。” 岳昔钧笑道:“怎敢。” 岳昔钧认真地道:“你我就长长久久在一处,甚么也不管了,好不好?” 谢文琼点点头道:“好。” 谢文琼的手?指使?上了几分力,捧起岳昔钧的脸庞,笑道:“真的如梦一般。” 岳昔钧温柔地道:“那?怎生是好?” 岳昔钧也贴过去,轻声道:“殿下会梦见?臣的琵琶骨下面生了一颗血痣么?” 谢文琼的心?仿若要蹦出胸膛,她?面上染了桃花颜色,却佯作镇定地将手?从?岳昔钧的面颊处滑下去,似有似无地掠过脖颈,点在衣襟之处,用为了干农活而修得有些短的指甲微微挑开一点:“叫本宫瞧瞧?” 岳昔钧不动,道:“任君采撷。” 于是,谢文琼挑开岳昔钧的衣襟,果然见?到琵琶骨下面一点血红,平平整整,并未凸出来很多。 谢文琼拿指尖轻轻一刮,满意地瞧见?岳昔钧微微一颤,笑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