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不舍之意。 终是谢文琼挥了挥手,道:“走罢。” 那双胡蝶才远飞开来,弯弯绕绕往前飞去,飞过树荫,飞过花丛,飞至马头—— 马上的人伸手一挥,那胡蝶便被劲风扇得彼此相?离,晃晃悠悠分道扬镳了。 谢文琼的视线一直跟随着那双胡蝶,这时也看清了当下情状。 一匹高头骏马立在一丈之外,马后是一驾车舆,车舆之侧有马匹护驾,马匹上侍卫提刀,马蹄旁是刚砍落的树木——乡间路窄,这是开道。 谢文琼的目光凝在当先那匹马上之人身上。 谢文琼缓缓开言道:“皇兄怎来此?” 马上的太子谢文瑜不答,只往下一耷眼皮,冷硬地道:“皇妹过来。” 谢文琼道:“此间乐。” 她引了“此间乐,不思蜀”的前半句,却?言至意尽。 谢文瑜的面色不甚好看了。 正在僵持之间,那辆车舆的帘子被撩开,一位宫娥下了车,伸手搀一位贵妇人出了舆驾。从旁的侍卫各个连忙低头翻身下马。太子回头瞧了一眼,也下了马来。 那妇人不是旁人,正是皇后。 谢文琼心中惊讶,面上却?不显,恭恭敬敬行了礼,道:“母后怎也来此?” 岳昔钧在旁拄拐躬身,随了一礼。 皇后道:“我若不来,你?定然是不肯回去的。” 谢文琼道:“孩儿大了,有腿有脚,想母后了,自然会?回去的。” 皇后道:“那便是现?下不想我了?” 谢文琼道:“自然是想的,但孩儿不过出来月余,若是一想母后便回去,岂不是折腾得很?” 皇后道:“你?新丧夫,合该在府中守丧,不该出来走动。” 谢文琼道:“母后也曾说,孩儿成了亲,便是哪里都?去得的,这亲事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既是幌子,何?必守丧?” 皇后见此言不通,便转了目光,看向?一旁的岳昔钧,道:“琼儿,你?当真要留在此处么?” 谢文琼道:“是,请母后成全。” 皇后默然一瞬,开口道:“好。那便来数一数罪责罢。” 谢文琼心中一酸,道:“孩儿有何?罪?还请母后示下。” “罪不在你?,”皇后道,“在你?身侧之人——女扮男装,冒娶公主,这等?欺君大罪,该如何?论?” 谢文琼本心存侥幸,如今被皇后一语道破,才心凉起来。 谢文琼道:“她乃是驸马胞妹。” 皇后望着谢文琼的眼眸,威严陡生:“皇儿也要欺骗母后么?” 谢文琼心中挣扎不已,目中哀伤之色难以掩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