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论如何, 你终究是对我沈家有恩。” 沈正儒唤了一声侍女,道:“带这位姑娘去宝库挑一件宝物。” 岳昔钧笑道:“不必了,相爷好意我心?领了。匹夫无罪,怀玉其罪, 这个宝物我还是不拿为好。” 二人牵扯一阵, 终于?以沈正儒赠岳昔钧银票告终。 沈淑慎在一旁听了,心?中道:这个汤姑娘的身手, 绝非寻常武旦。祖父既然不明问,必然是要暗中查证。她究竟是何人?既然有此身手, 何必委曲求全, 冒充驸马?难不成?真信了我给她下毒的话么?不——我说?下毒之前,她就?答应假扮一事了。难道她是哪家派来的细作? 沈淑慎想不明白,便暂丢脑后, 笑意盈盈地向岳昔钧道:“汤姑娘辛苦,还是快去歇息罢, 我这就?请大夫给你瞧瞧。” 岳昔钧点头道:“有劳。” 岳昔钧转身离去之后,谢文琼方才往她的背影望了一眼?。谢文琼此时从适才的惊惧中缓过神来,面上淡淡地道:“我适才望见,那汤姑娘使的是江湖上的拚命打?法,无赖得很?。” 实则, 她只能看见岳昔钧的一段清泠泠的脊背,岿然不动。 沈淑慎颔首道:“原来如此。殿下, 你受惊了,随我去歇息罢。” 谢文琼道:“好。外间一有消息,劳终温速速告知我。” 沈淑慎点头。 谢文琼回到沈淑慎的院中时,岳昔钧的房门紧闭,有一丫鬟在门外端着热水盆待命,见了谢文琼欠一欠身,道:“殿下,神医正在里间问诊。” 谢文琼也听沈淑慎提过这神医之名,知这神医正是治好沈淑慎梦魇之症的那位,脾气性情都?古怪得很?,从不露出真面目,也不透露名姓,平常云游四方,看诊也是随心?所欲。 不多时,那神医推门出来,谢文琼微微躬身道:“恳请神医……” 然而,她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见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神医连一个眼?神也不给她,直接往丫鬟怀中塞了一张药方,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丫鬟尴尬地低头道:“神医她脾气有些……” 谢文琼摇头道:“无妨。” 那丫鬟推门进去,给岳昔钧擦汗更衣,谢文琼在门外踟蹰一阵,终究还是转去别屋了。 而内间,岳昔钧早没有了一杖退敌的从容潇洒,她眉头紧锁,大汗淋漓,生生熬着疼痛。 ——在门外的那一战,岳昔钧一鼓作气,将金吾卫们打?了个落花流水,在她唱到“斩斩斩”一句时,地上已然没有站着的金吾卫了。但岳昔钧也几乎到了强弩之末,她靠着府门歇息了一阵,方才不动声色地将最?后一句“管管管”顺利唱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