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琼道:“缘法无常,就此别过。” 岳昔钧亦道:“臣拜别太上皇与太后。” 太后动情地道:“瓒儿到了今日?,也不肯改口么?” 岳昔钧一顿,平静地道:“儿拜别爹娘。” 谢文琼和岳昔钧携手起身,太后与太上皇早已泪流满面。谢、岳二人又是一揖,双双出了殿门?。 秋风有金石之?声,满地金黄打扫,落叶了无痕。 二人沿着宫廊行至偏院,偏院关着谢文瑜。被废了太子之?位后,谢文瑜府邸被抄,囚居宫中。此时?,他正坐在未曾洒扫的枯叶堆之?中,兀自?抛着碎叶,呵呵傻笑。 谢文琼在院门?处站了一会儿,岳昔钧问她:“要进去么?” 谢文琼摇摇头道:“不必了。” 于是二人又往南走去。岳昔钧问道:“怀玉,你?不信太上皇今日?之?言?” 谢文琼道:“若他所言为真,何必等到今日??” “我记得,”谢文琼看向岳昔钧,道,“‘乌格’是当今天汗的名?讳罢。” 岳昔钧点头道:“不错。怀玉是说?,太上皇恐怕你?转投天汗麾下,故而有此一语?” 谢文琼道:“想必是如此了。” 岳昔钧道:“这般说?来,我倒想起一桩旧事。” “说?来听听?”谢文琼道。 岳昔钧道:“我曾见过广惠公主,那时?,她意欲出逃。她同我说?,她听得朔荇接亲之?人讲话,言语间的意思是——广惠公主并非朔荇属意的和亲人选。” 谢文琼思忖道:“难不成,他们是想要我去和亲?” 岳昔钧道:“若是赵大侠当真是天汗之?姊,怀玉为天汗外甥女,天汗想借此机会接你?回去,便也说?得通了。” 谢文琼道:“究竟如何,如今也并不要紧了。” 说?话间,便来至了皇帝书房。谢文瑶开门?相迎,她不过豆蔻年?华,却有雷霆手段,当政这几日?,身上威严愈发显现。沈淑慎也在宫中,身着官服,手捧奏折,想来方才?正在议事。 落了座,谢文瑶道:“皇姊当真不留下助我?” 谢文琼道:“我胸无大志,又才?疏学浅,恐怕难堪大任。” 谢文瑶笑道:“皇姊忒谦了。岳姊姊和你?二人一心?,恐怕也是不肯留下的了。”她知晓岳昔钧并无认亲之?意,故而也不以“皇姊”相称。 岳昔钧也笑道:“臣弓马生疏,髀肉复生,不能饭了。” 谢文瑶道:“岳姊姊也爱说?笑。不过说?来,合该养好伤再走,何必如此着急呢?” “山川正好,晚行一日?,便少看一景,岂不可惜。”岳昔钧道。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