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说:“你有这个心劲就不错,想当个像样的大夫,还真得有点心气才成。既然你愿意,那我就替你争取一下。实在要是不成的话,你也别太着急,以后说不定还有别的机会呢。” 苏金萍听着他们说话,手也没闲着,趁着大盆里的水还热乎,把鸡毛都给拔干净了。她把鸡丢到案板上,擦了擦手,看了眼季野,说:“你奶现在没事了,你单位也忙着,明天你就回去吧。回去之后抽空把你小姑房间先收拾出来,被褥什么的放大太阳底下晒几天,该打扫的也打扫下。说不定哪天凝丫头就过去住了。” 季野只觉无语,用着他的时候就把他骗过来。现在用不着他了,就赶着他走,还连问都不问就直接给他派活,他这工具人身份真是实锤了。 可他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就点了下头,说:“行,我回去就安排下。” 陈凝刚给他把过脉,这时坐的地方离他不足一米,听到这儿,转头朝他笑了下,说:“麻烦你了。” 她松松编成的发辫搭在身前,几缕碎发被她拢在耳后,阳光斜斜地打在她光洁的额头和脸上,将她的白晳的脸晒得微微发红。微笑时,她的眼眸里似蕴着一汪水。季野看了一眼,心就没来由地一跳,不知不觉地,耳垂又红了。 他忙压下这奇怪的感觉,说:“不麻烦,你有什么需要我办的,尽管开口。” 陈凝也察觉了他的不自在,她觉得季野会这样,应该就是平时跟异性接触的机会太少。她想,以后两个人见的多了,他就不至于这么容易脸红了。她就说:“好啊,真有事我再跟你说。”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端着那盆韭菜,走到水井边洗菜去了。 接下来季野跟陈凝没再有什么接触,两个人各干各的活,吃完饭后,陈凝就提出告辞,跟她三叔三婶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不久,三婶的小儿子就从外面跑了回来,小声告诉陈凝:“姐,我刚才看着粮站那个姓伍的人走了,从村长家走的。” 这事是陈凝支使他出去打听的,听到这个消息,陈凝先给了他一块糖,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筐,走出去跟罗洁说:“三婶,我去村长家一趟,把上次他们家给的东西送回去。” 罗洁也觉得这些东西该送回去,村长媳妇之所以要送他们这些东西,是想帮着伍建设跟他们家套近乎,目的就是想让陈凝跟伍建设好。现在陈凝跟季野的事差不多都定下来了,伍建设那边自然不可能,那这东西就绝对不能再留着了。 她怕陈凝一个人过去平白被奚落,就把手头正在补的衣服放下,说:“我陪你一起去吧,他们到时候要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咱们就忍着点。” 陈凝却说:“不用,你快点补吧,天黑了再缝累眼睛,这事我自己去就行。” 罗洁见她坚持,就装了自己腌的酱黄瓜,装了满满一罐头瓶,交给陈凝,说:“村长媳妇一直说我腌的黄瓜好吃,你把它带上吧。” 陈凝没拒绝,提着篮子沿着踩硬的土路往村长家走。 这时候,上工的村民都从地里回来了,不少人或站或坐在荫凉处乘凉闲聊。 这些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正在闲话,话题中难免会提到村子里最近最热门的人物陈凝。 “你们说,陈凝那丫头把粮站的伍主任给得罪了,以后咱们村交公粮的事是不是得受影响?你说这丫头,她这一闹,不是让全村的人都跟着受连累吗?” “谁说不是呢,这么好的条件她都不愿意,这心可真高啊。” 有人则持反对意见,说:“交公粮是村里的事,成不成也不能赖到人家一个小姑娘身上吧?我听说苏金萍把季老太太的孙子介绍给陈凝了,那小伙子可是坐车来的,在城里跟大人物关系很好。我看这人比伍主任还厉害,长得也好,要我是陈凝,我也愿意选这个。” “你做梦吧,也不照镜子看看你那张脸长成什么样,还想跟人陈凝比?” 这帮人正议论着,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哼了一下,说:“到底是没爹没妈的孩子,也没人管着,勾得一个个男的像丢了魂似的,咱也说不清是咋回事。” 众人闻声一看,见说话的人是祝晓红她妈、村里记分员的老婆。她这一说话,就没人吱声了,谁也不想得罪记分员,免得被找理由扣工分。 就在这时,陈凝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祝晓红她妈碰了下旁边的牛翠芳,大声说道:“翠芳,你不是陈凝大伯母吗?今天陈凝跟季老太太那孙子相亲,怎么没让你家里人过去看看?这不合适吧?” “要是过几天去男方家看门子也不让你们去,那不是打你们的脸吗?” 她说话的声音扬了出去,连对面院子里的人都能听清楚,陈凝怎么可能听不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