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天天吹嘘的哥哥生得多好看。」 白凝风愣了一愣,才满面骄傲地笑出声,眉眼微扬:「等着瞧吧,有我白家血脉的保证个个是美人!」 一直到午后,白凝风把核桃砸了吃完才离开。见她离去,苏清允才端着药进来,放到了榻边的案上。 「今日能看见多少?」他抬眸望去,按惯例问道。 「大概能看清我五根手指。」姜瑜躺在榻上无言地叹了口气,「祭海大典前能恢復的吧,到底是什么破毒,这么严重。」 「碧海银花之毒。」苏清允道,「鮫族圣花,生于海中,可绞五脏、伤六腑,四肢麻木五感尽失,为百毒中最凶的慢性毒,若两个时辰不解,便只能如此折磨至死了。」 「碧海银花之毒,鮫族圣花?」 姜瑜喃喃复述一遍,忽然想起那夜在朝雪阁得到的答案,指向也是有关于鮫族。可是,鮫族已经式微二十馀年,在陆上近乎绝跡全都回到了东海去,这样一个独立于人、灵、妖之外的种族,又有什么理由要杀她。 细细回想来,她活到十八岁,根本没看过任何一隻鮫人,更遑论是有所牵扯了。 实在奇怪。 「那为什么我好像没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姜瑜又皱眉道,「是因为即时解毒的关係?」 苏清允敛眸沉默,神色未明,良久摇摇头道:「我赶来时,你身上的毒已经自行化去大半,才只瞎了一双眼。你的血,很特别。」 姜瑜漫不经心地「啊」了一声,别开眼睛看向窗外,连一句为什么也没有问。苏清允又道:「喝药吧,不需想太多,安心养伤便是。」 藉着窗外透入的几分日光,姜瑜抬眼看他,却只能勉强看清他的身形,连轮廓和五官都不清晰。 「好。」她捧起药碗顿了顿,「我今日能出去走走吗?」 苏清允想了下,点了点头道:「可以,我让凝风过来。」 听他这么说,姜瑜忙嚥下嘴里苦得要命的汤药,摆手道:「不用了,我自己出去走走吧。我虽然看不清人,但路还是能看清的,再说这里是凝海涯,又不是荒山野岭,走走还能出事?」 苏清允沉默过后没有反对,端着药碗就离开了,只在出门前又叮嘱了句小心。 等他走了之后,姜瑜下榻披衣,一路摸索出了秋临院,沿着廊道一直走去,中途也不知道绕过几个弯,她自己都有点迷糊了。 不过,总归还在凝海涯里,人丢不了。 抱着这样的心思,姜瑜终于来到一个像是花苑的地方,前头一大片湖泊,四周全栽满了各式奇花灵草,而就在那湖畔,还有一株高大的桃树,随着风轻拂而过,细碎的花瓣便如同漫天雨滴般纷纷落下,煞是好看。 四下也无人,姜瑜不自禁轻轻走近树下,却隐约见到树后似乎露出一抹暗红色,像是一角衣袖。 她估摸着,除去玉灵湖以外,其他两宗参加祭海大典的人也在几日前陆续抵达,想来是不知道哪宗的人也躲树下乘凉。 生来不喜热闹,姜瑜也没打算和那人打招呼,想直接离去,可四周的气流却忽然在瞬间异常狂躁地涌动了起来,下一瞬,一道朱红光影似流星般擦过脸颊,竟像是刀割一样渗出了血。 这不正常。 通常修行时,灵力的涌动根本不会强大到可以气流为刃的地步,哪怕是修为高深者,也是运转周身灵力下使杀招时才见此状况,而这人身处于凝海涯之中,这里也没有危险,大可直接排除后者的可能。 若是不正常修练,难不成是走火入魔? 这可要命。 姜瑜脸色一沉,也没管脸上的血痕,三步併作两步就要绕过树后,不过还没看清楚那人是谁,耳边便传来极其细微的破空,数道光影直逼面门而来,全都是最刁鑽的角度,几乎避无可避。 她旋即唤出柔骨,只凭耳力算准时机挥剑打落首当其衝的数枚,再反手又是几声鏗鏘落地。 完了。 一声不吭见人就开剐,这人约莫已经疯了。 姜瑜心下着急,本想着自己几乎半瞎还是先跑了再说,可谁知那人和那些见鬼的刺客一样是个穷追猛打的货,眼见偷袭不成,竟乾脆整个人朝前扑了过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