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两人入了屋。 范青许身上只淋湿了外面那层,白若月帮他脱了,把他扶到床上躺着,又去拿了布巾给他擦脸上的水珠。她本打算待将他安排好睡下,自己再去冲洗一下,可她里外三层衣服都很轻薄,已经湿了大半。她回头看了一眼,范青许醉的不省人事,自己也不必顾忌什么,就将外衫脱了,只穿里面朱红小抹和紫纱上襦。 她撸起袖子,拧干了布巾,坐在床沿上给范青许擦脸,见他闭着眼睛应该睡去才对,可眉头却是紧锁。便问:“不是说今日钦差大人回到,可是遇到了?” 白若月没指望一个醉酒的人能说话,她不过自言自语,还抬手去揉了揉他的眉头。 才揉开的难过,只松了一下,又紧了回去。 “哦,皱眉头很有意思么?”白若月笑了,见他不说话,又自顾自说着:“别人家的姑娘,今日都有礼物。范青许,只你家的月儿没有吧?你是不是忘了?亏我还眼巴巴等着你来。” 她一边给他擦着脸,一边笑着揶揄道。原本没有礼物她是要恼了的,可见他回家了,好似比什么礼物都好。 “我……有的。”范青许的手摸到了腰带上,他一早出门就买了的。 “哪里?”白若月看过去,腰上的香囊还系在上面,她动作远比范青许快,解开香囊就去看,里面放着一对耳坠子。“送给我的……”那耳坠子躺在她掌心时,原本惊喜的眼眸瞬间蒙了一层水雾。 那对耳坠子是水滴形的,大小与她从前的脖子上的青鱼石一模一样,只是坠子是红玛瑙做的,那颜色红艳,更像是从前青鱼石上的红绳。 他在孽镜地狱里跟本不记得从前的事,可还会鬼使神差地买一对如红线青石的坠子送给她…… 白若月抿着唇,把要掉的眼泪憋了回去,将耳坠戴在耳朵上,嘴角弯弯,“好看么?”又自问自答道:“一定很好看!” “好看……”范青许半睁着眼睛,看着姑娘笑靥如望着自己,好似放心了,又闭上眼睛睡去。 白若月没走远,只想靠在他床沿待一会。她的手摸到了范青许的手,握在掌心里。她不晓得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自己需要他,哪怕就是这么牵着他的手也是好的。 屋外雨好像没有停的意思,继续下着。絮絮的声响让人觉得困顿。不知不觉中,白若月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半夜,忽听哽咽之声传来。 白若月揉了揉眼睛,发现是睡梦中的范青许在呜呜哭着。“青许,做噩梦了么?” 梦里的范青许沉浸在这一日的所见所闻里根本走不出来。一早出门的他带着两层喜悦,一是欢欣雀跃地要给月儿买个礼物,二是听闻钦差大人今日能到青城镇,也许可以一见,试探一下他的为人。没想到不过半日,尽数化作泡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