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有心灌酒,要让范青许喝醉,自然手上没有停。待到发现范青许已经醉得七八分时,他才故作随意地问出自己心中盘算过百千回的问题,他问:“青许兄可是有心娶白姑娘?” 范青许眼神朦胧看了范无咎一眼,醉醺醺地说道:“我没那个福气,以后……以后月儿是要找个好人家嫁了的……” 他忽就悲伤起来,心里想着,月儿那么好,定会遇到一个更好的人的……自己这一世,怕是没有未来了…… “不知明日青许兄可在家否?”范无咎问。 “暂无旁事,应该是的……”范青许揉了揉眼睛,没太听懂问他在不在家是何意。 范无咎停了这话,好似很是满意。又喝了两杯,刚好景师爷来唤他,他起身就走了。 待范青许在回头看众人时,济世堂三楼之上,已经换了一副场景。原本在弹琴的舞姬已经不见,众人躺得躺,歪得歪。不消猜,方才定是有人拿了七石散,这些人分着喝了去。 其中最是飘忽其然的是南守仁,他手里还拿着装有七石散的银酒壶,对嘴喝了一大口。他站在围栏上,摇摇晃晃喊着:“别动!你别动!别动今夜我就不抽你!还给你一百两银子!” 范青许只能看见眼前两根柱子之间的场景,南守仁站在围栏上,对着什么人吼着,下面有两个仆人吓得正各自抱着他的腿,以不让人掉下去。 就听柱子挡住的地方,有女孩的哭声传来,“我今日是来济善堂看病的,我不是来参加这宴席的。大人快放了我吧。我怕高,我好害怕呀……求求你,放了我把。求求你……求求你……我不玩这个博戏!” “你就好好站着!看咱两谁站的时间长!你看啊!这里临江,凉风习习,行散最好去处!”南守仁将手里酒壶扔给那女子身边的仆人。 “求求你们,放我下来吧,我快要站不住了……”那女子求着栏杆下的仆人。 仆人双手接住,而后将酒壶递到姑娘嘴前,觉得她不识抬举,“喝一口,陪着大人玩。一口酒而已,站半炷香而已,可就是一百两银子!你爹爹的下半年的药钱有着落了,你弟弟学堂的束脩也有来处了,何乐而不为呢?” 那头哭声渐渐停了,那姑娘该是被说动了,在想着以身犯险。 范青许起身看过去,想看看到底是何人时,忽听一声尖叫传来! “啊!”是那女子的声音。 而后,“嘭”一声! 有人从济善堂的高楼跌落在江边石板路上! 三楼之上,忽就热闹起来: “怜珠掉下去了!” “快下去看看人还有气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