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挥挥手,她的思维一向很跳脱,“不过个体的性格差异还挺明显的。” “什么?” “你像是会一边道歉一边打人的那种,相当有礼貌的类型——代理贤者大人则更像那种二话不说,直接拿神之眼开始高效砸人了。” * 结交了说话相当有趣的朋友,顺便加入了课外小组。 是今天除去知识以外最大的收获。 十星暮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西尔那句“直接拿神之眼高效砸人”,连带着艾尔海森来接她的时候,她的目光忍不住在偷偷摸摸地去瞥他披风上翠绿色的草神之眼。 “怎么了?”艾尔海森问。 “没什么。” 十星暮用力摇摇头,努力把这种印象去掉。她望着日落下的须弥城,路灯下还有零星的学生们在高谈阔论,为某条真理争得面红耳赤。 这里有跋山涉水而来的纯粹求知者,也有呕心沥血奉献一生的学者,也有掩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阴影。 “在你眼里,教令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十星暮问。 艾尔海森看了她一眼。日暮的彩霞让他原本锋利的轮廓显稍显柔和了一些,外扩的灰发半遮住左眼,狭长的眉毛下压,这样看人时会平添一份额外的压迫。 “即使是个人主观的看法,也会跟随时间的迁移而发生更改。”他的语气依旧平静而锐利,“当然,我对它的印象倒是没怎么大变过——我舒适生活道路的基石,偶尔会变成阻碍。” “你可以批评它,谴责它,当然也可以改造它。只是你不得不承认,确实需要这样一个平台作为交流的容器存在,它不完美,满是麻烦的窟窿,需要缝补的缺口,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只要前进的大趋势基本不变,便能够正常运转,保障绝大部分人的生活。” “我听说了你在教令院的事。”末尾,他突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诶?” “流传得很快。‘精通机械的文盲少女’、‘珐露珊天选学生’、‘白眼睛的怪人’……很多称号。”他简单地评价道,“都还挺精准。” “你今天应该接受了不少情绪吧?感觉怎么样?” 十星暮绕着自己水蓝色的卷发,偏头思索。这时枝桠间送来一阵清风,几缕碎发贴在她的额前。 “就像一滩水被放进了不同形状的容器里?快乐的思绪是高脚杯,充满恶意的是带刺的圆瓶。其实还好啦,感觉挺新奇的。虽然人类和机械都是由细胞和零件构成,但情感丰富层次要多得很呢。” “我能触摸到它们,但那些水一下就从我手边流走了。应当会留下什么的吧?”十星暮不确定地重复一遍问,“会的吧?即使那些水痕会在太阳的照耀下消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