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晏坐在他对面,语气平静而笃定:“你拿走了我的鳞片。” 陆初景点头,睁眼说瞎话道:“因为实在太好看了,想留个纪念。” 郁晏显然不信,但“好看”这样的夸赞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红了耳根。人鱼就是这点不好,体温一旦升高立即会有明显的体表特征,不易掩藏。 他垂下眼,镇定又无奈:“别开玩笑。” 陆初景知道瞒不过去,只得避重就轻道:“反正有用,鳞片蜕下来之后对你也没什么作用了,不能借我一片么?” 郁晏:“当然可以。” 他答的毫不犹豫,像在许下一个誓言,语气郑重。 陆初景不由得看向他。 郁晏接着说:“我没有别的东西,如果你想要,我会把所有的鳞片都送给你。我不在意鳞片的归属,可我在意用途。你在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没有啊。” 陆初景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心虚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真诚。 “你有。”郁晏说。“昨天晚上在巷子里,你不是为了恐吓褚卫才把他按在墙上的。那个时候我去买衣服了,周围没有别人,你能够轻易判断出褚卫毫无威胁,根本不必用这种方式来威慑他,但你还是那么做了。” 陆初景叹口气,看了一眼紧闭的浴室门,没再反驳。 “你不是那种嚣张暴力的人,大多数时候你的脾气非常好,对周围人的容忍度很高,正常来讲你会安抚褚卫,一开始你确实也是那么做的。”郁晏低声说。“仅仅是我去买衣服的几分钟,不论褚卫说了什么都无法激怒你到动手的地步,除非你有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 上一次陆初景忽然反常是在小摊上买完书后没有缘由地对自己发脾气,因为光明药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情绪,那么这一次—— “最近注射药剂之后,你经常会恍惚,但是这种症状基本停留在白天。我知道你会采取疼痛刺激的方式让自己快速清醒过来,所以你拿我的鳞片也是这个作用。”郁晏接着说。 陆初景再没办法含糊过去,只得点头承认:“是。” 郁晏静了数秒,语气沉闷:“现在情况恶化了是不是?昨天我们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本来不该出现精神恍惚的状况,但我回到巷子里的时候,你明显过了好几秒才意识到我说了话。” “你说的都对。”陆初景道。“因为是晚上,我放松了警惕,没有把你的鳞片带出门。等到精神分散的时候我才察觉,这个时候褚卫还在眼前,为了避免危险,也为了震慑他,我只能以攻击行为掩饰异常。还好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孩儿,很好骗,根本没意识到那个时候只要轻轻一下就能挣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