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在身后不远处停下,丁绪风没有回头看,语气十分寻常:“怎么?” 成勋不敢回答。他喉头滚动,牙关咯咯作响,忧虑和惊惧参半,一时竟然没能开口说话。 丁绪风转回头,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任何言语,却叫人不寒而栗。 成勋心里一紧,不敢再犹豫,低声道:“刚刚接到消息,老宅……被炸毁了。”他说完便立刻低下头,惮于看丁绪风此时的脸色。 观景台上只有海鸥们扇动翅翼的声音,远处海风呼啸,像是哭嚎。 成勋的头越来越低,腰部几乎佝偻起来。 “你说什么?”丁绪风的语气仍旧平静,分辨不出情绪。 成勋弯曲的后背一僵,满头满脸的冷汗。他闭了闭眼,低声重复一遍:“老宅被炸毁了。” 丁绪风脸色骤然阴沉,一瞬间浮现出怒不可遏的神情,但他很快忍住了,脸上抽动的肌肉平复下来,转回头看向成勋时神色已经如常。可他的眼神透出惊怒,情绪失控下手掌无意识地收紧。 “嘎——!!!” 在丁绪风手上啄食面包的那只海鸥发出尖锐又凄厉的鸣叫,在空旷的甲板观景台上回荡。其余的海鸥们被这饱含痛楚的悲鸣惊动,纷纷张开翅翼盘旋而起,转瞬离开了游轮。 观景台上只剩下唯一一只海鸥,它无力地鼓动翅翼,却只能在甲板上狼狈地扑腾,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痕。它整个身躯都已经粉碎,骨肉支离而出,哪怕最高明的兽医看过这种伤势也只能遗憾地摇摇头,没有任何挽救的办法。 “是阿景么?”丁绪风淡淡开口,语气竟然堪称轻柔。“他故意这么做,就为了激怒我,是吗?” 成勋没敢搭腔,他畏于主人的威严,近乎俯首帖耳。 “虽然是幼稚的把戏,却真的有效。阿景很了解我,知道动那里能让我愤怒。”丁绪风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早已死去的兄弟兼敌人交谈。“可惜我高估了他对你的感情……我原本以为他不会对老宅下手的,毕竟那里不止是我的家,同样也是你的。你教他礼义廉耻,我给他新的生命,他就如此忘恩负义么?” 观景台上除了丁绪风主仆,并没有第三个人,他的问题自然不会得到回答。 “想必我安排守卫老宅的人已经死了。既然这样,成勋,你回江洲,去老宅一趟。”丁绪风平静地吩咐。“把所有还能找到的关于久年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带过来,不要有任何遗漏。你是跟在我身边时间最长的人,应该知道哪些是久年的遗物。” 成勋犹豫了一瞬,开口道:“先生,今晚就是宴会了,我在这个时候离开是不是不太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