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龙被惊动了,甚至被爆炸的余波击中了,碎石子天女散花一般四处掉落,打在龙皮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它烦躁地从鼻孔喷出一股炽热的火气,张开的嘴巴里也冒出了火星,但还不够,它盯着爆炸的地方,不肯挪动脚步。 罗塞塔犹豫了一秒钟——她带着那份卷轴,以防自己背不下来——但也只犹豫了一秒,她自我安慰道,反正现在卷轴是她的,爱怎么用就怎么用。然后用力把它抛了出去,再补上一记爆炸咒。 卷轴一飞出去,火龙就按捺不住它的翅膀了,它不肯起飞,但翅膀大张着。爆炸咒没能让卷轴化作飞灰,反倒像击中盔甲似的让它倒飞回火龙头上,往另一侧的天空抛去——瑞士短鼻龙坐不住了——一个飞在它脑袋上,发出巨响的东西让它无法抗拒追逐的冲动,它必须把那东西扯碎,以免危害它的蛋—— 它猛地飞离地面,硕大的爪子悬空时看着更加可怖。火龙盯着缓缓下落的卷轴,长大了嘴巴—— “她拿到了!”卢多·巴格曼大喊道,“太神奇了!她走向火龙,然后——毫发无损!” 就在那条龙起飞的刹那,罗塞塔眯起眼睛迈开双腿助跑,经过龙蛋时伸手抄起金蛋,然后用力一扑,滚到了火龙的背后,瑞士短鼻龙正落在场地一头,拼命抓刨着摔在地上的卷轴。 罗塞塔非常感激锻造卷轴外壳的人——不管是谁。 但她没能幸免于龙的怒火,就在金蛋被取走的瞬间,虐待地面的龙似有所感,以不符合它庞大身躯的速度转了过来,像对待卷轴那样,从血盆大口中喷出一道亮蓝色的火焰。罗塞塔感受到炽热袭来,头发被热浪冲得飘散——感谢圣帕特里克——她就地打了个滚,半跪在地上,卸去火焰的冲力。驯龙手冲上前,她起身往后退,发现自己的发尾被烤成了一坨焦炭。 免费发型——她抱着金蛋,终于放松了神经。 卢多·巴格曼正扯着嗓子喊道,意图盖过喧闹的欢呼和尖叫声:“现在请裁判打分!” 真奇怪,她刚才对场地的声响毫无察觉,就像只有她一个人,现在却发现所有方向都吵得不行。罗塞塔下意识抬起手腕,但先前她为了不出差错,取下了所有配饰,只好又把手放下。她慢慢地走到庞弗雷女士的临时医务室,没有去看裁判的打分。 第一个出场有坏处,也有好处。现在她悠闲地坐在帐篷里,一会儿进一会儿出。听到第四声哨响后,她站在医务室的布帘外,看哈利骑着火弩箭飞在匈牙利树蜂头上。 之后过了最多十分钟,哈利被庞弗雷女士一把拉进了急救帐篷。 “飞得很精彩,哈利。”罗塞塔说,靠在帐篷支柱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