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说谢谢,也不愿提更多。 “我错了……” 他不应该争风吃醋,要她那天去看电影,他应该像陈今一样,去她家门口接她,再把她送回家。 后来的他绅士知礼,在陈子悠那边做得妥贴的那些,却没付出给最需要好好珍藏的女孩身上。 “皎皎…我很后悔……” 她微仰起头,半边脸依偎着他左边肩膀,胳膊垂在身侧,嘴唇蠕动,睫毛连续扑闪了好几下,缓缓抬起胳膊环住他的腰,掌心贴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无声地轻抚。 像他那年在北体的草丛后面找到她,也是这样的,柔柔地轻拍她的背安抚。 没事了。 时至今日,虽然总有些遗憾,跟淡淡的难过,他并不是每次都能找到她。 但是,他还是很好,想到他,她总觉得温暖。 从那天之后,他每天准时上下班,没做完的公事带回家里,吃过晚餐后再回到书房,他半掩着门,楼下隐隐传来电视里动画片的声音,这让他觉得踏实。 晚些时候他下楼倒水喝,陈桐已睡下,她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又开始忙碌着织她的毛衣,他却不觉得心酸。 他终于,不再嫉妒陈今。 孟皎皎起得很早,每天他起床洗漱完,早餐已经做好放在桌上,陈桐去了学校,她乐此地给院子里的柳树浇水,他吃得慢一点,她进客厅看到他还在,刚开始会惊讶地一愣神,然后问他中饭回不回来吃。 他轻一点头,中午开车回来的路上带些女秘书推荐的糕点零食,他也终于,有勇气买两份,除了陈桐的,还有她的。 自从孟皎皎住进来后,主动承担了整幢房子的卫生,封霖说过她几次,被她用闲着也是闲着挡了回去。 周六的时候,陈桐去了封奕家玩耍,她打扫完所有公共区域的卫生后,拿出她装毛球的袋子,毛线所剩不多,白毛衣已经成形,她戴上细框眼镜拿起针线,给织了半个多月的白毛衣收尾。 他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看书,偶尔翻动一页,似不经意间问她:“你有近视?” “嗯,度数很低。” “高中没见你戴过眼镜。” “那时候还没有。” 她属于一心不能二用的类型,回一句他的话,手上的动作就不得不暂停。 他貌似没发现,又跟她聊了几句其他的,她不得不停下手上的活搭理他,说得多了,原本半小时就能收尾的活,被他吵得时间过去不少,一团毛球的大小却没变。 她蹙着眉,腮帮子微鼓,低声地娇怒:“封霖,别吵。” 吵得她不能集中精神了。 他一抿唇,闭口不言,低头看手里的书,近一分钟过去,后知后觉地发现前面的内容完全没印象,不得不倒回去重看。 客厅恢复安静,谁都没再说话,他连续几个晚上跟国外分公司的管理层视频会议开到很晚,今天又早早地起床陪陈桐去旁边的公园散步,直到把陈桐送去封奕家回来,才得闲了一会,此时一手撑头地看书,前几天积攒的困意渐渐袭上来,不知不觉合上了眼沉沉睡去。 他潜意识里以为自己只小憩了一会儿,可再睁开眼时已经是下午五点,身上盖着一条奶白色的毛毯,他微一愣神,揉了揉眉心,五分清醒后巡视四周。 孟皎皎已经不在客厅,织好的白毛衣留在她方才坐过的位置,他掀了毯子起身看向厨房,电饭煲蒸饭冒出一点水蒸气,人也不在厨房,他拿起搁置在茶几上原先看的书,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她织的那件毛衣。 手织的毛衣,弄来弄去就那么几个样式,摸了后不知满足,又摊平看了看大小,他对陈今的印象已经很模糊,除了高考那天走在他和孟皎皎后面近了一点,其余时候都是老远望着他,脸都记不清了,更何况身形。 衣服摊平后,他用手丈量了一下大小,忽然生出试穿的想法,他的手带着几分做贼的心虚,刚伸到半空,正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孟皎皎手里提着一袋子青菜站在门口。 两人目光相撞,封霖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神色如常问:“阿姨没买菜吗?” “请假了。” 她进屋来,在玄关换鞋,一边念道:“今晚做可乐鸡翅,清蒸鲈鱼,油焖茄子,蚝油生菜,再加一个紫菜蛋花汤。” 她在询问他的意见,封霖不挑食,应了句好。 她进了厨房,打开水龙头清洗刚买的生菜,封霖手里拿着半杯水,修长的身姿半倚着料理台,离她一米多远,眼睑下垂看着杯中的清水,余光瞧她洗菜。 她低着头,一边择菜一边洗,不慌不忙。 她做什么,都是不慌不忙的,就连陈桐生病那一晚,面色急切却有条不紊的做好每一步。 封霖忽然想起,当年受了委屈躲起来哭鼻子的孟皎皎。 “封霖。” 水龙头的水冲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