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宁低头看了看自己,除了衣服有些发皱并没有什么不妥。 待到一件大氅兜头罩过来,温宁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是嫌她穿的单薄。 大概是方才贴着他瑟缩被发现了。 “多谢世子关心,阿宁心领了。” 温宁并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伸手就要拿下来,又被谢景辞拦住。 “你身体不好,淋了雨生了病不好解释。” 谢景辞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生了病确实不好解释,万一再说是淋了雨,明容她们定然会怀疑。思及此,温宁犹豫了一下。忽而又想起大氅给了她,那谢景辞怎么办? 一抬头,却发现谢景辞已经走进了雨里。 “在这里等着。” 大氅给了她,他只穿着一身单衣,雨下得急,不一会儿衣服便湿尽,紧紧贴着他的身躯。 温宁移开了眼,沉默地站在假山里。 不一会儿,一个人影撑着伞快步向假山走来。 听着这急促的雨滴,温宁觉得即便是陌生人了,今晚还是道一声谢为好。 可等到人影靠近,她才看清伞下的来人。 “这天气,怎么忽然下起了雨了!”银环担忧地走过来,离得近了才看见姑娘身上披着世子的大氅,“世子对您真体贴,方才他一身是水地过来,可真是淋了个透尽!” “是吗……那他现在在哪呢?” “世子让我快点来找您,他……约莫是回去了吧。” 银环挠了挠头,她走得急,也没注意。 温宁叹了口气。 本是想说清楚,但眼下,似乎又欠了他人情。 * 第二日,许是吹了风,温宁有些头痛,去请安的时候,发觉明容和乐容都没来,说是受了风寒。 她们二人撑着伞还得了病,昨夜世子一身单衣走在那么大的雨里,温宁一想起来便觉得不安,于是在寿禧堂多坐了坐。 可直到中午,谢景辞也没露面。 不光如此,接下来一连几日,都没听到他的消息。 直到第四日,温宁去寿禧堂请安时,刚好看见他出来。 谢景辞今日一身宝蓝,脸色有些过分的白。 温宁远远地行了个礼,谢景辞微微地点头,擦身过去。 离得近,温宁能闻到松香下淡淡的药味,并不浓郁。但温宁对他的气息很熟悉,当下便知道他定然也是生了病。 可那日以后,他们便是陌生人,现在去关心,似乎显得她纠缠不清,是以敛了眉,并未说什么。 这样也好,回到正常的轨迹,也省的旁人猜疑。 毕竟一想到明容和乐容那晚上的刺意,温宁便有一种难堪的情绪。 不过,好几日不见明容和乐容,温宁也轻松了一阵。 自那晚后,她对这两位表姐妹算是看得清。 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性子,或许也正是这样的性子,让她们二人也生了嫌隙。 听说明容因为这场风寒好几日下不了地,准备在寿宴上献的舞也来不及排,为此骂了好几次乐容,还向她母亲崔夫人哭诉了一番。 崔夫人素来就不喜三房的韩姨娘,可三房的胡夫人和三爷不对付,向来做不了姨娘的主。崔夫人又不好越过三房去说教,是以在老太君面前漏了点风,敲打了下韩姨娘。 于是乐容的日子也不那么好过了。韩姨娘整日里耳提面命,乐容身体还没大好,就被催着赶快准备给老太君的寿礼,重新讨回她欢心。 “你也要体谅娘的难处,虽说你父亲对咱们母女颇为看重,但我毕竟不是主母。更何况你也知道你父亲为什么惯着你,若不是因着你那一手好丹青和京中才女的名号,咱们的日子便真的难熬了。” 韩姨娘正是因为生的娇媚,又善于红袖添香,才被风流才子三爷纳进了门。 三爷是个文人,生性风流,又酷爱书画,可三夫人却是典型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祖训下养出来的世家女,行事一板一眼,枯燥无趣,是以一直被三爷厌弃。 偏生三夫人又极为自矜,即便是受了冷落也不会曲意逢迎,这才让韩姨娘有了可趁之机。 “好了,我知道了。”乐容不耐烦听她抱怨,“献礼的事我自有决定,你放心,这病不会碍了你讨老太君欢心。” “我又哪里是这个意思,我不过是盼着你警醒些……” 韩姨娘听出了她话里的刺,绞着帕子想解释,却被冷冷地打断。 “我何时不警醒了?你以为,我那么愿意捧着明容,踩着那个表小姐?”乐容柳眉剔竖,“我不过是想趁着寿宴露露脸。一样是国公府的孙女,凭什么令姐姐能做太子妃,我却连侧妃也够不上?” 韩姨娘被她这话一唬,吓得掉了帕子:“我竟不知,你何时有了这等心思……” 作者有话说: 黑化预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