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句。 大雨下了一夜,黎明时分才渐渐停歇。 树叶上还挂着雨滴,风一吹,簌簌落下去,分外宁静。 …… 再度醒来的时候,温宁看着顶上的玄色帷帐愣了许久。 目光微转,发现这是一件充满冷冽气息的男子房间。 窗外也是一片湖泊,只不过此时看过去,对面是她的憩园。 温宁垂眸,似乎明白了这是哪里。 她微微动身,身子僵了一瞬,稍稍揭开一角,却发现寝被下空无一物。 外面忽传来了脚步声,温宁立即缩了回去,埋在被衾里。 里面满是他的气息,浑身上下像被包围了一般,昨夜的记忆忽然就涌了上来。 谢景辞进来的时候,榻上的人正侧着身闭眼,面色微红。 夏日的被衾很薄,不过一层薄薄的毯子。纤细的身形裹在里面,影影绰绰,只露出一只细白的脚腕。 上面还残留他的指痕,谢景辞站在榻前,微微垂眸,掀开了被角, 察觉到后背一阵凉意,完全落在那人视线里,温宁眼睫微动,轻轻攥着寝被,不知晓他要做什么。 紧接着,一抹凉意渗进肌肤,温宁咬着唇,尽量让脊背不颤动。 可那手毫无章法,温宁神经绷紧,待察觉到似乎要向下去,她到底还是撑不住,转过身,睁开了眼。 她的眼神黑白分明,格外干净。 “醒了。”谢景辞眸光微凝,声音有些低沉,“哪里不舒服吗?” 他现下看上去一本正经,端正自持,但说出的话却教人无法回答。 温宁偏过头去,哪里都不舒服。 淡淡的粉色晕开,谢景辞轻笑了声,习惯了她别扭的情绪。 他的手仍是进了被里,挑着药膏,温宁最后的固执,便是埋在枕头里,绝不抬起。 半晌,她趴在枕上眼眸微闭,空中悬浮着淡淡的雪莲香气。 直到一套崭新的襦裙递到了她面前,温宁才慢吞吞地起身,拉上了帘幔,一件件穿起。 帷幔微动,偶然瞥见他在一点点擦过手指,温宁手一抖,衣带打成了死结。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一开口,嗓音微哑,她脖颈上又爬上一抹绯红。 谢景辞没说话,给她递了杯温水。 水盛的太满,温宁接过的时候不小晃出了一点,打湿了灰缎的床垫。 她忽然就想起来了,被抱起时的最后一眼。 一榻糊涂。 不敢再回想,温宁红着脸,小口地啜饮着温水。 她喝的很秀气,只有小巧的鼻尖微微翕动,但一整杯很快就见了底。 指腹抹去她唇角的水迹,谢景辞问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后半夜直接昏了过去,谢景辞给她喂了点蜂蜜水才缓过来。 日光已经穿过紫藤架,湖面上波光粼粼,远处隐约有人声。 温宁摇了摇头:“我要回去。” 可她刚想下榻,外间却传来了男子的声音。 “怎么搬到这儿来了,叫我好找!”梁骥摇着扇子,四处打量了一番,走到了门前。 他素来没大没小,不甚庄重,外间找不到人,说着便要朝内室走来。 一听见男子声音,温宁僵了一瞬,抓着谢景辞的袖子,目光有些慌乱:“怎么办……” “别怕。”谢景辞握着她垂下的小腿,将人折回了床榻里,“待在这里,不要出声。” 随即轻轻落下一吻,将床幔拉的严严实实。 梁骥刚踏上内室的门槛,视线便被走出来的谢景辞全然挡住。 谢景辞脸色微沉,声音有些冷冽:“什么事?” “哟,今日休沐,怎么这么大火气?”梁骥和他自小熟识,一眼便瞧出他眼中的不悦之意。 “有事说事,无事出去。”谢景辞有些不耐,眉头一皱,梁骥便退到了外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