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一个梦,等醒来她还坐在铁桶上,在那个漆黑一片的破砖窑。 等到抱到儿子的的身子,脸颊蹭着儿子温热的脸蛋,宋招待才感觉到自己是真的回来了,她回家来了。 这一放松,她就觉得又冷又饿,浑身难受的不行。 “招娣,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昨晚上一晚没回来,可是把我给吓死了。”周三巧从宋招娣的怀里把孩子给接过来:“你身上凉,还是我抱着宝儿吧。招娣,你昨晚在你那高村的亲戚家住下了?” 宋招娣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子:“娘,我没在亲戚家住下,我昨晚回来的时候碰到鬼打墙了,怎么也走不出那片树林子了。天刮着风又下着雪,那个树林子连个破屋子都没有,我只能低着头往前骑车子,最后找了个破砖窑猫了一宿。早上找人一打听,才知道我昨晚上也不知道怎么到了陈县了。” 朱乔松听到宋招娣说话的声音,放下手里的书也出来了。 他刚出屋里的门就听到宋招娣说昨天晚上到了陈县的事,不由得问道:“陈县,你怎么到了陈县的?从长口子回咱们这里,跟从长口子到陈县,可是两条完全不同的路,你当时就没看到路两边的景物不对?” 他以前也听说过“鬼打墙”,可那也只是听说,朱乔松从来没想过“鬼打墙”会真的出现在宋招娣身上。 再说了,“鬼打墙”不是走不出来一直在原地绕圈子吗,怎么会走到陈县去了。 见他不信,宋招娣又说道:“走到树林子里的时候,我走了好几圈也没走出来,干脆就不看两边的路了,闷着头往前骑车子,最后倒是走出了那个树林子了,可我也彻底没了方向。我只好一个劲地往前骑车子,想找个能歇一会儿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看到了个破砖窑就进去了,我在里面也不敢睡,睁着眼睛坐了一夜,等到天明了找了个撵兔子的人打听,才知道自己竟然到了陈县了。” 眼看朱乔松还想再说什么,朱奶奶就说道:“好了,都别在这里站着了,招娣好不容易才回来,你们赶紧让她到屋里暖和暖和。昨天晚上她在破砖窑里待了一夜,身上肯定冻坏了。招娣,你进屋换身衣裳暖和暖和,三巧,你赶紧生火做饭,给招娣做碗热汤面吃,我屋里还有你姐拿来的细挂面呢。” 朱乔梅没在家,朱奶奶就让儿媳妇去给孙媳妇做饭了。 朱乔松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别的:“招娣,快进屋吧。” 周三巧也说道:“好,我先去切点白菜丝,招娣你去换衣裳吧。” 宋招娣昨晚上骑着车子在雪天里走了半夜,虽然衣裳说不上很湿,但也潮潮的,现在回了家,她就想用热水洗洗手脸泡泡脚,再吃点热汤热饭,接着再躺在炕头上睡一觉,那样她才是活过来了呢。 “嗯,奶奶,娘,我先去换身衣裳。” 洗了手脸泡了泡脚,换好衣裳,热汤面也做好了,宋招娣坐在板凳上,也顾不得烫了,拿起碗来就喝了一口热汤。 朱奶奶在一旁说道:“招娣,你慢着点,小心烫坏了嗓子。” 宋招娣被汤烫的喘大气,不过她却说道:“奶奶,我昨晚被冻坏了,喝一口热汤烫一烫,我才觉得活过来了呢。” 宝儿被朱乔松带着,看着宋招娣碗里的挂面发馋,周三巧把孩子抱过来放在膝盖上:“好了,奶奶给你晾着挂面呢,一会儿等凉了再给宝儿吃。” 哄完孩子,周三巧又教训宋招娣:“招娣,昨天我都说了不让你去了,你非得要去,这下好了,你在外面差点回不来了。昨晚上你没回来,你知道我们都多担心你吗,要不是下着雪,你爹跟乔松就带着人去找你了。” 这幸亏人没出什么事,要是人出事了,他们朱家就是别人嘴里的谈资了,到时候外面的人还不知道要编排出什么话来呢,他们朱家几辈子的脸就都没有了。 宋招娣赶紧咽下嘴里的面条,解释道:“娘,昨天我出去的时候天还好好的,谁知道会下起雪来,要是知道会下雪,我肯定就不出去了。再说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就别害怕了。” 等到吃完了饭,宋招娣洗好碗又喝了一碗姜汤,就去睡觉了,她担惊受怕一晚上,现在回到家,吃饱了喝足了,早就困得不行了,躺下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宋招娣在屋里睡觉,朱乔松一步也没进这个屋里来,这也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日常,除了晚上,朱乔松轻易不会跟宋招娣待在一个屋里。 宋招娣睡得很沉,醒了以后天还还亮着。 她从窗户里往外看了一眼,房顶上的白雪映照着太阳光,白的发光。 宋招娣没有赖床的习惯,醒了就起来了,她到堂屋里一看,现在刚下午三点半。 她睡觉的时候是十点多,这一觉她就睡了五个半小时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