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区的那个人, 是我父亲曾经的债主儿子,也是我从小学到高中的同校同学。” “他知道得太多了,不止他现在爆出来的那些, 所以我必须要从头说起, 以免他继续传播一些诱导性的信息。” 贺凌坐在宋霖、于青还有公关团队的工作人员对面,一字一句地缓缓道来, 队友们隔着一段距离坐在另一边。 只有林与川, 寸步不离地紧紧挨在他身旁。 从有记忆开始,贺凌就知道自己家跟别人家不一样。 虽然落后的乡镇上, 家家生活都不富裕,但周围的邻居从未有哪一家,像他家这样整日充斥着打骂和哀嚎声。 父亲是个嗜酒如命的酒鬼, 每天出门就是为了跟狐朋狗友们一起鬼混, 喝醉了回来就对妻子和儿子骂骂咧咧。 但凡他们母子敢还一句嘴, 接下来就必然会迎来暴怒之下的拳打脚踢。 最要命, 也是最莫名其妙的一次, 贺凌甚至根本没有出声, 只是无意间跟他对上了视线,他就像一头被挑衅激怒了的狮子一样, 毫无征兆地把贺凌整个人拎起来, 猛地掼到了大门上。 贺凌的脑袋正撞到门上的铁栓,然后身体无力地滑落下来, 瘫倒在地上, 鲜血顺着额头一道一道地流下来,很快就流成了一小滩。 “当时我才刚满六岁, 差点没能抢救回来。最后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医药费却也几乎掏空了我们家全部的家底。” 贺凌的表情很空, 语气也没什么起伏,仿佛只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可只有林与川知道,他放在膝上的手一直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顾不上其他人都在看着他们,林与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攥在了掌心。 这一次的代价太严重,倒是让贺父收敛了不少,不仅开始出门工作赚钱,就连酒也不怎么喝了,平日里更是不再打骂他们母子。 所有人都觉得他这是改邪归正了,就连贺母也这样觉得,所以无论贺凌怎样苦苦哀求她离婚,她都还是对自己的丈夫抱有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毕竟还是你亲爸,何况他已经改了。要是真的离了婚,你可是要被人笑话的。” 在那个当年尚还落后闭塞的小镇上,外面日新月异的变化人们都一无所知,大家都还秉持着老一套的观念:离婚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更何况已经有了孩子,单亲小孩可都是没有教养的野孩子。 就这样过了一段难得平静的日子,贺母甚至又怀上了一个孩子。 七岁那年,贺凌有了妹妹。 贺昕出生还没到半年,在狐朋狗友们的怂恿下,贺父又开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