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车里呆坐了一会儿, 脑子里思绪纷乱, 想明玉成的震怒,想温书言的慌张, 也想自己的失策。 如果他能更早、更好地将这件事处置妥当, 那他们也许就不会陷入今天的困境。 至少,可以不用让温书言直面这样凌乱又难堪的场景。 他希望温书言一直是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 无论是否跟他在一起。 直到手机“嗡”地一声震动起来,他才蓦地回过神来。 是温书言给他发短信了吗? 他连忙翻出手机, 解锁屏幕的时候一连输错了两次密码,全然没了平时从容得体的风度,最后却只看到一条打广告的垃圾短信。 宁奚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个莫名其妙的号码加入黑名单,然后又设置了将所有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都拦截下来。 烦躁地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之后,宁奚才意识到自己的不理智。 可那又怎么样,理智在此刻也派不上任何用场。 他只是不想再一次,在等待温书言消息的时候空欢喜一场。 晚上,宁奚躺在床上,旁边放着温书言的枕头。 但他没法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温书言就躺在他身边,因为他很清楚,温书言现在的状态一定很不好。 他先前联系了疗愈师,疗愈师却说,明先生已经联系过她,她正在赶过去的路上。 除此之外,宁奚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又过了一会儿,保姆王姐给他打来电话,说书言在疗愈师的干预下已经平复了心情,虽然看起来不怎么高兴,但也没有闹了。 然后明先生就带着书言回明家大宅去了,书言还自己点名要了几样东西让他一起带走,看样子,应该是乐意跟着父亲回家的。 宁奚有点想问她,温书言的手机呢。 可直到电话挂断,他也没有问出口。 比起温书言的手机被明玉成收走所以不能给他发短信,宁奚更不愿听见的是,温书言因为他今天绝情的离开怨上了他,所以不想再跟他联系了。 宁奚把一旁的枕头塞进了怀里,努力控制着自己闭上了双眼。 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必须得要打起精神来。 第二天一早,还没到上班时间,宁奚就出现在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口。 他以为自己需要等上几个小时,没想到很快就有秘书把他请了进去。 明玉成比他来得更早。 他靠在宽大的椅背上,一双不怒自威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缓缓从宁奚身上划过,认真打量着这个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年轻人。 宁奚就这么站在他面前,一身熨帖的西装,却不及身姿笔挺,眉眼间总是笼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