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李攸烨为了她怒刺晋王世子的事情,早已传的满城风雨,这个来历不明的绝美女子让一向仁慈宽厚的皇帝不惜违背太祖的遗言,同室操戈,可见她在李攸烨心中的分量。恐怕连她自己都未及想到,打那以后,加诸在她身上的“红颜祸水”的言论甚嚣尘上,江后花了大把力气,不惜大肆渲染蓝阙公主进京的事件,深层用意就是为了平息这些流言蜚语,而李攸烨安排的她们在小院中“避祸”,避得无非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罢了。 如今她落在上官景昂的手中,从李攸烨那一再隐忍的态度上看,她是想尽力保她了,众人对此都心知肚明,就是不知道以何种方式保了。 “上官景昂,你逃不了了,你欺君罔上,死有余辜,皇上没把你们上官家立即处死已经是天恩浩荡,你不要不识好歹!”李安疆见李攸烨一再退却,心里也明白几分,但现在的情形由不得她了,李攸烨若是为了一个女子放走了上官景昂,恐怕会被天下人耻笑,他振臂一挥,神武军将士将上官景昂团团围住,万箭上弦,蓄势待发。李攸烨心中一紧,眸中尽是那惨白到摇摇欲坠的人,她浑然不觉自己流了多少血,睫毛轻合,安宁的像是要睡去,可从脖颈处蔓延出的触目惊心的猩红,几乎让李攸烨的血跟着抽空,她恨不得扑上前撕碎了上官景昂。 “欺君罔上?”上官景昂脸上带着一味的狰狞:“十五年前李戎湛杀我家族两百人,他不君,我不臣!” “乱臣贼子,先帝的名讳是你叫的吗?”李安疆的瞳孔缩了缩,挥刀就要上去砍,被张仲景拦住,李攸烨咬牙道:“你想要什么条件?”每一个字都像丈量他的死期,听在人毛骨悚然。 上官景昂微眯着眼,看着李攸烨:“我没打算活着回去,上官家这次完了,但临死前能拉个人垫背也是好的,”随即露出邪佞入骨的笑,垂涎三尺地看着权洛颖:“不过,这么绝色的女子,啧啧,死了真是可惜了,”沾满血腥的气息凑近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众目睽睽之下嗅了嗅:“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有美人陪我下地狱,老子死也死得痛快!” “无耻!”李攸璇再也看不下去,破口大骂起来。上官景昂置之不理,活像一个垂死之人正在宣泄最后的猖狂。 虽然脑中昏沉一片,权洛颖仍是反感那游走在肌肤上的浑浊气息,嫌恶得皱紧眉头,“人不怕死枉少年”的理念头一遭被她义无反顾地踢入西伯利亚,与其这样受辱,还不如死了痛快。她疲乏地睁开眼,迫不及待地寻找着李攸烨的所在,李攸烨咬牙切齿地看着上官景昂,全身的戾气汇聚成极度冷冽的气势,她发誓,不碎了他,她就不姓李。然而,当对上那极度虚弱的目光,感受着那份决绝,她的心口微微一震,再去捕捉,除了那张火光中仍惨白的容颜,目光已然不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