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那?轻不可闻的颤动之声,显示着她的手在?不由自主地发抖。 我心里?一沉。这时小主人也?抬起?头来?,扔了手中棋子,“下了这么久,也?该累了。”说完端起?手边茶水,眉舒展,“请。” 我慢慢端起?茶碗,掀开茶盖,目光停留在?那?微黄的液体上,却并不立即饮进。嗅着香味有感而发道,“好香的茶。” 她轻轻刮水面漂浮的茶叶,笑道,“这是徽阳新进的黄山毛峰,味道甘醇,姐姐若是喜欢,我让人给?姐姐送去一份。” 我看?着她久久未语,她疑惑道,“姐姐在?想什么?” “我想起?小时候,曾经和一个小孩子很要好,她也?经常煮茶给?我喝。” “是么,”她若无其事地吹着香气扩散,“那?个小孩子想必很喜欢姐姐。”我闻到香气中散发出的苦涩味道,经由她的纤手调拌慢慢变得均匀。缓缓答是。这时又有一个侍女进来?,将?一个绣着紫燕的精致香囊递到她手上。她忙放下茶碗,旁若无人地接过香囊,低头嗅了嗅,欢喜地将?其纳入袖中。 我像站在?远处,怀着完全陌生的心情远远望着她。心里?不断有个声音告诫我,或许我真?的认错人了。 “刚才说到哪里?了?”她随后问我,一派无关痛痒的笑容,“那?个小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我继续道,“那?个小孩子就是我的小主人,她曾救过我的性命。十五年前,主人家突遭横祸,家人死的死散的散。小主人也?跟着下落不明。”说到此处,我又着意留心她的反应,她无动于衷地饮了一口茶,似恍悟,“原来?姐姐是把我当成小主人了。” “你的确跟她很像,却又不是她。”我有些激动的说,手紧紧捏着茶碗,想必目光也?是焦灼且悲凉的。她不敢正视于我,垂目盯着棋盘,随声附和,“是么。” “是啊,或许她早就死了,”我抑制住心底的悲哀,“只是我一直不肯承认罢了。你知道人总是会愿意相信那?些无可挽回?的事情。”她不再做声。 沉默。沉默代表什么,我不知道。我停了停茶,扭头看?着窗外?连绵不绝的屋瓦院墙,道,“你大概会好奇,当年府里?的人大多都死了,我是如何逃出来?的?”我徐徐告诉她真?相,“是夫子救得我。你大概料想不到,夫子除了教书之外?,还有另一重身份。” “他是齐王府的细作,奉命进入上官府,监视你爹爹的行动。其实,夫子一早便看?中了我,教我读书识字,只为将?我培养成他的手下。上官家出事之前,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带我提前离开了上官府。所以?我现在?的身份,也?是一名齐王细作!”我回?头看?她,她面无表情的低着头,运茶的手僵硬盘在?玉白色茶碗上,渐渐有了弓紧的痕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