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地把人送走。 回到房间里时,钟黎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脑袋陷在枕头里半梦半醒,耳边隐约听到他低哑的?嗓音:“怎么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旁边往下陷了陷,是他坐了下来。 她根本不想动弹,快睡着时,却觉得脸上微微凉了一下,他的?指尖抚过她脸颊时带一点儿清凉的?气息,像是夏日?荷叶上滚动的?露水,无?声无?息,润泽心?田。她莫名觉得安心?,终于睡了过去。 钟黎觉得自己本质上是一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喜欢一个?人独处是假象,更多时候难以?抵御那种孤独感?,很需要陪伴。 只是在她的?年少生涯里,习惯了漂泊和独处,潜意识里对此不作更多奢求。 一旦接触到这种温暖,便很难自拔。 这种对温暖的?贪恋镌刻在她的?骨子里。 夜半的?时候她醒了,发现他搬了一把椅子斜靠在那边睡着了,西装外套披在身?上,脚搭在床边沿。他本就高大腿长,这姿势实在是局促。 钟黎有点儿内疚,起?来给他盖一条毯子。 就这细微的?动静,他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她都能看到他细密的?睫毛,浅浅的?呼吸里带出热气,不觉已经扑到她脸上。 钟黎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刚要往回撤,一截皓腕已经被他倏忽扣住,带着几分凛冽的?气息不由分说扑面?而来。她被压到被单上,为了睡觉方便,下面?没穿什么,一朝暴露在空气里只觉得每一个?毛孔都泛着凉意。 尤其是触到冰凉滑腻的?西裤,腿侧细腻的?皮肤被摩擦得格外明显。 钟黎徒劳地将脸侧到一旁,感?觉使不上什么力气了。 忽然?就很后悔,不应该每次都那么心?软。可?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以?至于招致这些?对待。 黑暗模糊了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忽然?就想起?不久之前的?那次越轨,钟黎愈加后悔,偏偏不知道要说什么,嘴巴好像被强力胶黏住了。 他在上面?望着她,虽是半跪着,攥着她的?力道一点儿不松。很快,手腕的?地方带出了一道红痕,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很显眼。分明光线也不是多亮,仅床头那一盏幽暗的?夜灯,也能根据皮肤的?阴影分辨出来。 “病好了吗?”他语气还?挺平静的?,只是,声音自带几分浑厚而显得低沉沙哑。 钟黎听着这道声音,心?里头乱糟糟的?,好像夏日?里,眼前有无?数的?小飞虫在不断飞舞。 “好了。”她咬了下唇,声音也像嘤咛。 其实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回答他的?话。 实在是窘迫得很。y “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我让刘堪再来看你看一看。” “别了,真好了,没不舒服了。”人家厅里的?专家,让他这么使唤? 而且还?是节假日?,人家难得休息两天,他好意思她还?不好意思呢。 但她当时真没想到,就这一句话,倒成了他行某些?事的?通行证,那样肆无?忌惮。 分明都后半夜了,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兴致,哪来的?精力。 天蒙蒙亮,约莫是快四点了,又或者是五点。 蓝色的?窗帘半开了一条缝隙,远处泛起?鱼肚白。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