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一眼,眸色微微一动,推开她直起身。 钟黎不明所以地望着他逐渐变得严肃的神色,继而是长达五分钟的被接通的电话。 容凌边听边去了阳台上,听完回来时,跟她说了两句话就出了门。 钟黎直觉不太妙,但也不好多问。 她深知他的性格,有些事儿不愿意跟她说,因为她必然会劝,可他决定去做的事情,没人可以阻拦。 司机将车径直往东开,停靠在老地方。香山这一片景区到了冬季也不减萧条,泉沛林茂,枫叶似火,一路走来景致变了又变。 容凌却无丝毫欣赏的乐趣。 上山时他看到徐靳的车停在岗亭前,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徐靳正接电话,抬眸见是他,长话短说将电话匆匆挂了,下车拨了根烟给他。 容凌没接,摇摇手,淡淡的不说话。 徐靳看他脸色不好,语气也不免凝重些:“陪我爸来看看你爸,顺便到朝阳那边看望一个老领导。你呢,怎么上这儿来了?” 容凌静默了会儿,才面无表情道:“赵旭东的事情越来越大了,我让邱瀚生做的事儿,我爸大概知道了。” 徐靳闻言一凛,捏着烟老半晌没说话。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情绪。 午后阳光正好,漫山遍野的黄栌如火如荼,这会儿却觉得刺眼无比。 半晌,徐靳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太敏感了,这个当口,不管他问你什么都说不知道吧。” 容凌没有第一时间应承。 徐靳心里非常无奈,知道他向来是敢作敢当只要是他干的就不会不承认,尤其是在他爸面前。 但这件事实在太大,赵旭东是完了,连带着赵家的流水也被查了个底朝天,终于牵出了房建章。只是他被纪检委叫去几次,据说非常镇定,找不到什么实质证据,只有一些无关建议的指证。 赵旭东那边却是咬死了都是自己干的,这事儿闹得有点僵。 “听我一句,算了吧,姓房的经过这遭,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方益名是什么人?经过这件事他恐怕早和房建章划清界限了。” “有些事儿,不是我想收就能收,经手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房建章不下去,下面的人怎么上来?” “也是。” 两人路上又闲聊了几句,终于抵达目的地。不远处的铁门前,警卫员看到他们就敬了个礼,直接让放行了。 容凌微微颔首,拜别徐靳径直走了进去。他想起来,这个警卫他之前见过的。 绕过花木葳蕤的长廊,穿过中庭抵达后院,隔老远他就看到茶室门口站着的俩便衣,放轻脚步走过去。其中一人认出他,恭敬地行了一礼,退开两步给他腾出位置。 容凌只抬一眼就看到了室内坐着的好几人,除了一个穿着军装的儒雅男人,大多穿得休闲,他爸和徐靳他爸在下棋,战局正酣。 他耐心等了会儿,等待容应棠失了几子正处于下风时才笑着抬步进去,打断了徐靳他爸得意的笑声:“徐伯伯、爸。” “小五,你这来得是不是太是时候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你爸快输的时候来。掐着点儿呢?” “您说笑了,凑巧而已。” 容应棠神色淡漠地垂眸喝着一盏茶,似乎对输赢并不是那么看重。 容凌随口扯了两句,目的只为让旁边人知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