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微啊啊跳脚,上来捂她的嘴。 锦鱼笑得瘫在椅子上,一边扭着脸躲让。 钟微拧不着她的嘴,索性伸手去拧她的肚子,锦鱼怕痒,笑着躲闪,两人推搡着闹成一团。 忽听外头有人道:“咦,你守在这里做什么?五妹妹跟谁在里头?!”却是男子的声音。 锦鱼顿时噤了声。 钟微正半扑在锦鱼身上,也顿住了。 两人面面相觑,却听外头门响,钟微手忙脚乱爬起,叫道:“别进来……”。 可是已经晚了一步,一道光从门□□进来,背着光,走进一个男子,穿石青闪金圆领锦袍,外披一件全白狐毛的斗篷。 锦鱼被钟微闹得鬓角松散,忙抬手抿了抿,起身拉起披风兜帽挡住头脸,道:“妹妹,我也该回去了。有事写信罢。” 钟哲似乎很意外,站在门口发呆,一句话没说。 锦鱼经过时,对他福了一福,轻盈如一阵风似地消失了。 * 锦鱼回到松韵楼,就见偌大一座楼宾客已经散尽。 一楼大厅里,黄夫人陪着许夫人坐在椅上,正说着话儿。 见她回来,许夫人面带微笑,眼神却冷如冰霜,道:“钟五姑娘叫你去见什么人了?” 锦鱼说不出话来。 她若说什么人也没见,怕是许夫人也不相信。可若说见了,她哪里凭空捏造出一个人来? 至于钟哲……大约以为家中客人都散尽了,才过来的。 更何况,她若提了他,岂不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黄夫人笑着打岔道:“我家丫头今儿玩疯了。真真失礼。倒叫你们好等。” 锦鱼忙屈膝行礼道:“钟五姑娘不嫌弃我愚拙,肯跟我结交,是我的荣幸。” 好在她刚说完,钟微就喘着气追了上来,道:“水榭那边有棵梅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不开花,我请姐姐去瞧了一眼。” 这谎话并不高明。 可是已经够用了。在人家宏图侯府,又是黄夫人跟前,许夫人便没再追问,起身告辞。 可回到家里,换衣裳时,茯苓清点东西,发现她头上那枝赤金飞凤挂红珊瑚珠的钗子不见了。 锦鱼不由有些心慌。 倒是豆绿机灵地道:“姑娘给了钟五姑娘。说从今往后,跟钟五姑娘便是情同姐妹。” 茯苓一向老实沉默,当即点点头,一言不发,把换下的衣裳首饰都一一收拾起来。 锦鱼虽见糊弄过去,还是不放心,第二日便给钟微写了封信,说“昨日与妹妹水榭一叙,其乐无穷。赠给妹妹的珊瑚挂珠钗虽是菲薄,还望妹妹妥为保管。你我今日虽未结金兰之义,但已有姐妹情深之谊。”又把王青云邀请她去施腊八粥的事情说了,这才封了信,交给茯苓,请她想法子送去宏图侯府给钟微。 过了几日,钟微回信来说,说那日礼物太多,她一时忙中出错不知那珊瑚挂珠钗放在何处了,求她原谅,还送了她一只芙蓉点翠碧玺花簪赔罪,说是一对儿的。她自己留了一只,给了锦鱼一只。 锦鱼心知那东西钟微没找到,不知道被谁捡去了,心里虽然有些害怕,可又一想,反正跟钟微已经说好了,便是有人要用这个做文章,怕也没办法做到她头上来,便把这事搁下,专心应付江嬷嬷的功课,又忙着收集药材,准备再配制一些玉肌膏给秦氏用。 * 中间不过下了一场大雪,王青云邀她去施腊八粥的帖子就来了。 她仍同上回一样,请安时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