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 锦鱼只当没看见,吩咐茯苓去拿个空白的簿子来。 一时簿子拿来了,锦鱼便提笔在上写了三个大字,“赏罚薄”。 便把这薄子递给宜姐儿:“你是长房嫡女,原该领个头,好叫弟弟妹妹们都跟你学。便罚你替三婶婶做事,这个赏罚薄给你。我问你,若是下头弟弟妹妹们不跟你讲道理,辱骂了你,你可要怎么罚他们?” 宜姐儿真是惊讶极了,睁着一双眼,转头看向江凌。 江凌笑道:“你看我说得可对。你三婶婶是最聪明不过,最和气不过的。你骂了她,她可有骂你?” 宜姐儿红了脸,想了半天,道:“我……我罚他们月钱。” 锦鱼道:“那你可要带头才成,不然他们可不服你。你今儿骂了我,也该罚钱不是?” 宜姐儿大眼转啊转地,迟疑道:“一次别罚太多了。犯一次错罚二百钱,成不成?” 锦鱼本意也不是要为难她,只不过想叫她懂些规矩,好在宜姐儿还不是个顽劣的,便笑道:“成。若是谁做了好事,也可以奖,奖多少由你作主。以后孩子们的事,就都归你管了。你们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也只管来找我。这个罚,你服不服?” 宜姐儿不好意思地咬了咬下唇,点点头:“我服。三婶婶真的又聪明又和气,难怪三叔说,若是我把你气跑了,他就出家去。” 锦鱼愕然,这叫什么话? 不由强忍住笑睨向江凌,就见他一张玉白的脸孔红得像刚喝了半斤烧刀子一般。 * 锦鱼的第二把火却是烧向人情往来。 永胜侯府一年的人情往来,按例要花个五六百两。 一半是江家本家这头的亲戚。一半是给各房的亲家那头的。 她便这银子全折了,都按着例,江家本家的,交到侯爷名下。 亲家这边,就交到各房媳妇自己手里。 哪个节要送多少礼,怎么送,什么时候送,都由自己说了算。 她本来还想江家本家的,若是侯爷嫌麻烦,她可以替侯爷代管着。不过孙姨娘说她来管。永胜侯也就应了。 白夫人年岁已大,早没这争风吃醋之心,永胜侯日常起居都是这孙姨娘在照应。如今在府里也是个没人敢轻易得罪的角色。锦鱼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把这事交给了她。 与裁掉新冬衣不同,众人对这事倒都极支持。 若是自己有余力,便给娘家多送些,也有脸面。 若是没余力,也不必打肿脸充胖子。这笔银子到了自家腰包,还能贴补些日常用度。 锦鱼的第三把火就更是烧得大得人心。 江家人都不坏,但却都有点懒。这倒也不怪众人。像江凌,如今一年挣二十两银子,二百亩地职田所产,每年还发六十石大米的俸料,却是要全数交到公中。自己一点落不着。再是一家子骨肉亲人,也是,三个和尚没水吃,大家都不争着替这家多挣些银子回来,一个比着一个都越发懒下来了。 锦鱼跟江凌商议的法子是谁挣的银子,职田和俸料还归公中,现银却只需上交二成。像江凌如今一年二十两,上交二成便是四两。 这听着虽有点假公济私。但是得最多好处的却不是他们。 江家大爷虽没差事,但是已经拿了永胜侯世子的诰书,一年有六十两银子的收入,并三百斤大米,六百亩职田。这样一算,他也只需要上交十二两。当然赞成!这样一来宜姐儿的新衣裳还怕没钱做么?何况如果他肯再出去谋个差事,还能再多些收入。 就是一直在家里闲逛着江家二爷听了这个消息也蠢蠢欲动,只是苦于没银子去买官罢了。 因此锦鱼还有后着。她跟江家人说谁要想找个正经差事,需要银两,可以从公中借钱。只需要日后慢慢从俸钱里偿还就是。 江二爷听到这话,简直眉毛都要飞起来了。顾氏也不住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