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还肯认她这同父异母的姐姐。明明知道锦心的性子,还是抹不过这个“卫”字,愿意来淌这趟浑水,怎么叫人不敬重。 马车走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停在敬国公府前头。 锦鱼便叫了豆绿来,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 豆绿下了马车,便上前去见敬国公府守门的小厮。 因这天气不好,北风吹得豆绿的裙子都翻了起来,露出里面的黑色棉裤,雪花也扯成一块纱幕似地,门口只有一个小厮,戴着雪帽,笼着袖子,冻得在地上不停地来回走动。 豆绿上前去对那小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厮见一个裹得跟狗熊般的丫头,露出一个冻得通红的小蒜头鼻子,朝马车那头望了望。 他在门上时间不短,也颇认得一些门第的马车。 只是这两辆马车都眼生得很,看标记,也不是京里有头有脸的勋贵人家。 这小丫头也不懂规矩。上来就问他叫什么名字,而不是递拜帖。 因此便颇不耐烦道:“你们哪家的?” 这许多年,他们家门前过年,就从来没这般冷清过。要怪都怪世子爷娶回来个不停闹腾的扫把星夫人。 豆绿道:“我们是永胜侯江家,还有外诸司黄家的。” 外诸司总管着宫中采购与秘制。 那守门的小厮想了想,突然把手从袖子中抽出来,拍了拍脑袋:“江家?是救过我们世子爷性命的卫家五娘子的夫家?” 豆绿得意地耸耸小鼻子,点了点头,往那小厮手里塞了一个大荷包。 那小厮荷包收进袖中,道:“我们夫人不见卫家人。你们回去吧。” 豆绿笑道:“我们又不是卫家人。你通传一声,万一你家夫人想见呢?我们姑娘说了,那暖房破了,那些牡丹花岂不是可惜了,我们想买下来。” 那小厮冷笑:“那些惹祸的花儿,早叫我们国公爷吩咐,连根拔起,全都扔了。连花匠也打发了。” 豆绿微微一笑,转头看了一眼锦鱼的马车。 锦鱼锦熙在车上,这些对话,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锦熙这才明白锦鱼为什么刚才不肯坐卫家的马车。只是有些不明白,锦鱼怎么会想出买花儿这样可笑的借口。 不由沮丧万分,看来她有些高估锦鱼了,今天,她们进不了这敬国公府的大门。 她正郁闷,就听锦鱼道:“哎呀,这花儿可万万扔不得。你赶紧进去通报,告诉你家夫人,就说卫家五娘子说的,这花儿处置不好,怕会惹出更多的祸事来。” 那小厮只听得马车里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好听声音,又听得会有祸事,听语气,竟像是卫家五娘子,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敬国公府这场祸事就来得莫名其妙。京里人都说这卫家五娘子是花神下凡,莫不是敬国公府得罪了什么花精树怪才这般倒霉? 想了想,反正通报一声,顶多挨句骂,若是万一真有什么祸事,岂不是他们这些人都跟着倒霉? 这回花房当差的,就给活活打死了好几个。 见这小厮进去了。豆绿忙跑回来,又爬上了马车暖和着。 锦熙便问:“这花儿扔了,会有什么祸事?” 锦鱼嘴角一勾,水眸转了转:“我胡诌的。先进去再说。” 锦熙:…… *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那小厮跑了出来,豆绿忙又跳下车。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