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亲王不在外头陪皇上,反到了朱镜殿,不是就为了为难她吧? 她心头一跳,故作害怕,扑通再度伏倒在地:“臣妇驽钝,不明白……不明白王爷此话何解。” 诚亲王有本事就把自己的小肚鸡肠说得明明白白。 这时就听有人轻笑了一声,道:“四弟,你瞧你,把人吓得。我常听说,这些个能人异士都有些怪癖,许是四弟妹与这卫五娘子八字不合。这京中花师甚多,也不缺她一个。何必为难人家?” 也是个男声。 看来应该是太子。 可算这太子也不是个蠢人,看出来诚亲王是在为难她,替她解围,还表现了自己的仁德宽厚。 “皇兄,这话恕弟不敢苟同。我虽不及皇兄尊贵,却也是父皇母后的儿子。岂容这无品无诰的小小臣妇轻视践踏?!若是纵容,天家颜面何存?” 锦鱼这回还真是有些瑟瑟发抖。 之前江凌曾经跟她提过,上回太子的事,还有敬国公府的事,都有可能是这诚亲王做的。她还不怎么相信。想这诚亲王,除了太子,就数他最尊贵了。皇上身子又健康,说句难听的,太子的寿命都未必有皇上长,这诚亲王就是想要夺嫡,也太急太早了些。 可听了这话,她倒信了。 诚亲王这心思昭然若揭,是想跟太子比肩啊。她跟江凌不肯跟他往来,他就气成这样。觉得他们藐视了他。大概忍了几十年,有点忍不下去了。 必是又怕太子娶了太子妃,真生出个儿子来,到时候他这诚亲王在皇上皇后文武百官的心目中,地位又降了一截。所以才搞砸了之前锦心安排的选妃会,又围攻太子。 她忙道:“不敢不敢。臣妇自知鄙陋,不敢到诚亲王府献丑。” “呵呵,人人都传你卫五娘子如何聪慧,便连姨母也对你赞许有嘉,原来也不过如此。让你到诚亲王府来,你说你鄙陋。可刚才母后让你在这宫宴上插梅,你却是一口应下。难不成我诚亲王府的门槛,倒比母后这宫宴的门槛高上一截不成?真是笑话。” 锦鱼之前虽然答应了支持王青云做个太子妃,可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卷真到夺嫡之中来的。可是今日见这诚亲王步步相逼,她不由心下一横。这诚亲王心胸狭窄,若是做了皇帝,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看之前太子表现,也不算太无能,怎么也比这诚亲王强上百倍。 她重重地朝地上就是一磕,额头顿时好像叫铁锤敲开了般,痛得她话音都在抖:“臣妇糊涂,臣妇该死。” “哎呀!这可使不得!她这要是磕破了额头,一会儿叫人看了,今日之事难免不会传出去!”就听有人急道。听声音是敬国公夫人。 “你姨母所言极是。老四,她也得了教训,这事就此作罢吧。你也请了安了,你父皇那头,你可别去晚了。” 这回说话的是皇后娘娘。 锦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暂时度过难关了。 真是倒霉,今天还是她生日呢。没得着什么好,为了逼退这诚亲王,只得使了苦肉计,白吃了亏。 诚亲王气哼哼地告退了。 锦鱼才听得皇后娘娘道:“罢了,那花儿也不用你插了。下去吧。” 锦鱼谢过,这才站起身来,低头正要退下。 不想就听又有人道:“你抬起头来瞧瞧!”说话的又是敬国公夫人。 锦鱼的皮肤自来娇嫩,所以她才费尽心思做了那玉肌膏。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的额头定然已经青紫了。 当下便听话地抬起头来。 “哎哟!这可伤得不轻。”果然就听得有人在叫,还是太子。 “这……这……罢了,带她下去上点药吧。”皇后娘娘语气有压抑着的气闷。 锦鱼心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