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泥里。 许夫人的事,确实挺丢人的。 可是她虽对这些人家不了解,也知道,像白夫人这样真贤惠的主母是极少的。 这些表面上和和气气,慈眉善目的夫人们,多多少少手上都干净不了。 不过是揭没揭出来罢了。 今日却对她摆出这副避如蛇蝎的圣人模样来,倒让她想起了许夫人当日也是这般的虚伪作派,没得叫人恶心。 她便淡淡一笑,叫豆绿:“去让他们给我摆张椅子来。” 豆绿狠狠瞪了那常姑娘一眼,出去了。 常姑娘歪着脖子冲她笑道:“江三奶奶好大的威风,这里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娘家。不是你的国色天香园,你怎么也敢这般颐指气使?” 她话音刚落,就有人跟着笑了起来。 锦鱼动了火气,板起小脸,冷笑一声:“论年纪,我长你幼。论家世,我高你低。论身份,我贵你贱。起来,给我让座。” 不想那常姑娘却是丝毫不怕,捂着嘴,笑得妖娆,转头看向旁边一位身材肥胖的妇人,道:“母亲,你看,她凭什么欺负我呀!母亲给女儿作主!” 锦鱼倒是有些意外,这妇人穿得十分华贵,头上插了十来枝各种钿花,身材圆圆滚滚,想不到能生出这么个身材妖娆的女儿。 那妇人目光与她一对,冷笑一声,却转头对那常姑娘道:“女儿,我看你还是把座儿让给她吧。她母亲可是连人都敢杀,若是她恼起来,也来杀你,可如何是好?” 别说许夫人已死,就是许夫人还活着时,锦鱼心里的母亲也只有秦氏一人。 虽然知道此母亲非彼母亲,她还是气得脸色通红,只恨自己不能像晴雾,伸手一掌直接砍晕了这对母女。 确实,她叫常姑娘给她让座,人家不让,她能奈人家何? 可是也不能就这样认输。 她抬了抬下颌,脸上带笑,声音却冷嗖嗖地,对常家夫人道:“我倒是站站也无妨。反正这京里谁人不知,我已经嫁了人。我家夫君还待我如珠似宝。就不知道常姑娘如今可许了人家?也不知道那婆家听到常姑娘如此无礼无状,会不会还想要这门亲事呢?” 每个未出嫁的姑娘,最大的心事便是找个好夫婿。 常姑娘跳出来让她难堪,多半是为了当初在国色天香园,想耍小聪明,却叫她瞧破手脚,没搭理,才来找她的晦气。 她刚才那话就是告诉常姑娘,她已经是嫁了人的。名声坏不坏的,根本不在乎。 倒是这位常姑娘,若是因为得罪了她,坏了名声,亲事难免会有变故。 果然那常姑娘听了这话,脸色涨紫,指着她气得想骂人,却终是没骂出口。 这时就听身后有人道:“江三奶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论年纪,你长她幼,你便该让着她。论家世,你高她低,你就该自恃身份,不要跟她计较。论身份,你贵她贱,这倒不知你从何算起?你夫君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小官,人家可是正四品家的女儿!人家先来你后到,你却叫人给你让座,实在无礼得很呐。” 这声音有些粗,锦鱼回头,就看见浓浓的眉,大大的眼。原来是柯秀英。 既然柯秀英死活要撞上来,她也就不想再跟她客气了。 锦鱼当下眉毛慢慢挑起,冷笑道:“你怎么在这里?我还真是眼拙了。” 柯秀英:…… 刚刚明明她已经为难过卫锦鱼一回。卫锦鱼明明也看见了她。 现在居然装没见过。真是太可恶。 一直以来,无论到哪里,都是她卫锦鱼大出风头。 好容易她选了太子侧妃,扬眉吐气了一回。 也好容易卫家出了事。 不但是她,还有别的人,全都瞧不起卫锦鱼。 不趁今天这么好的机会,狠狠踩她一脚,实在是不解气。 她高昂着头,冷笑一声道:“怎么?只许你来给王姐姐添妆,不许我来么?” * 锦鱼跟柯秀英虽有一臂之距,可也感受到了对方浓浓的敌意。 她不是很明白,这敌意从何而来。 要说是因为柯秀英跟锦心关系好,为锦心出头,她是不信的。 如果不是锦心的房子塌了,王青云都未必是在太子妃的人选之中。 就算在太子妃的人选之中,也未必能当上这个太子妃。 柯秀英本来也不并不是全无机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