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显得那样苍白,线条柔和的眉眼间却止不住地透出一种无言的疲惫,就连那双曾经充满生机熠熠生辉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阴霾。 她的身上虽然还有着他所熟悉的坚韧,但是在她状似平静的神情之下,他敏感地觉察到了一种一触即碎的脆弱感。 她需要他。 “那么作为你的朋友,苏小姐,我想说我很庆幸我现在正坐在这里,而不是伦敦。”迈克罗夫特认真注视着苏冉,语气并没有太多起伏,清冷像是雨水,但言辞间流露出的温柔如同伦敦的薄雾,飘忽不定但却让人难以忽视。 苏冉觉得鼻尖有点发酸,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克制着没有让心底的情绪倾泻出来。 一定是生病让人软弱。 “谢谢你,福尔摩斯先生。请问你什么时候到的巴黎?” “大概五个小时前。” 听到这个答案,她慢慢吸了一口气,停顿好几秒才继续问道:“……你看到我留下的另一封信了吗?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至于这件事,就容我先暂时保密吧。”卖了一个关子的迈克罗夫特终于满意地看到苏冉对上了他的视线,他微微一笑,“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养好身体。” 苏冉看着那抹笑容愣了愣神,在想要问迈克罗夫特准备在巴黎待多久时,忽然想起了另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埃里克! 她顿时将所有疑问暂时放到一边,放下手中的杯子,掀开被子直接跳下了床。 因为高烧带来的虚弱再加上起身的动作太急,苏冉眼前一花,脚下晃动着,直直地就要向地上扑去。 迈克罗夫特迅速站起身,眼疾手快地用小臂勾住了她即将要摔倒的身体。 他犹豫了一秒,在苏冉站稳之后,才用手掌礼貌而克制地扶住了对方的手肘,在感受到手中略微硌手的骨骼时,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苏小姐,请不要忘记,你现在还是一位病人。” “——我要去看一看隔壁受伤的先生……” “那位先生还在昏睡,不过据格雷先生说,他昨天短暂清醒了一会儿。”紧接着,他像是完全读出了苏冉的心思,还没有等她再次开口询问便继续说道,“至于格雷先生,他在送走医生后似乎遇到了他的朋友被拦在了门外。” 说到这里,迈克罗夫特的声音里带上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淡淡不快:“恕我直言,苏小姐,目前你的状态看起来比那位受伤的先生要糟糕许多,现在还请你安心养病。” 苏冉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被迈克罗夫特重新按回到了床上,她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给她拉好被子,方才刚淡下去的情绪又卷土重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