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色稍沉的时候。 荀锦尧手指一群小弟子,往后一点点挪着步子:“说好今日不许跟着啊,再跟着,大师兄真要罚你们去烂脸石抄书了。” 金玉书院的小弟子,资质出彩叫常人艳羡不已,经了清风宗多年培养修行,一身本事更是掺不得水。只是这群小弟子甭管好的学来多少,待的时日久了,总能学着下学之后合起伙来,守在各大门后头和矮墙底下堵一堵他们的大师兄,好借机逮他占占他的便宜。 什么便宜?最典型的,一个月里起码有十天跟人一道混吃混喝,一大群人阵势浩浩荡荡,平民百姓见习惯了,都当是山大王领着群小弟来夜市街上扫荡。 今日荀锦尧有心吓唬,小弟子不怕他,还对着他嚷嚷:“大师兄嚣张!程长老早说大师兄若滥用了职权,她也要罚你的!” 荀锦尧绷着神情,假作严肃:“讲的什么话,落到大师兄手里就该大师兄管,罚你们抄个书怎就叫做滥用职权?” 讲完他就心虚,一群小弟子又没干错事,他罚人抄书根本不合情理。果不其然,小弟子纷纷抗议,吵得他耳朵一阵嗡鸣,正当这时,他脑海里蓦地灵光一现。 他慌什么?他见的是救星啊! 荀锦尧顿作无奈叹息:“罢了,你们要跟就跟着吧,只是待会见了上回那白衣裳的哥哥,切记得莫要再扯他的袖子。” “……”小弟子开始踟躇,“白衣裳的?” “那个长得好看,却戳人脑袋还不搭理人的?” “哎哟!我想起来了,是他!” 耳边听小弟子惊呼与讨论,荀锦尧和颜悦色道:“你们还去不去?” 打上次以后荀锦尧就暗里琢磨过,一群小弟子一不违逆谭辞舟,二不耍弄娄念,究其根本不就是因为这俩人待他们态度鲜明,哪怕不挂着个冷脸,也得爱答不理叫他们寻着个没趣儿。 尤其娄念这个做客人的,小弟子们更不敢得罪,生怕扰了人要挨揍抄书,个个安分守己,好似打芯子里换了个人。 果然,小弟子们面面相觑,急了:“大师兄,你找他做什么呀?他除了脸好看,别的全不中用,连风筝都不会放,跟他一块无聊死了!” 很好,唬住了。荀锦尧如此笃定,更为确信自己的琢磨没错,只是可惜,他荀锦尧是做清风宗大师兄的,效仿不来。 荀锦尧心里摇头,有了底气之后面上一派淡定:“大师兄亲自领回来的客人,岂有放着不管的道理?你们要跟的跟上,睡觉之前自己走回来便是。” 一群小家伙嫩得很,真当大师兄治不住你们?话落,荀锦尧从容不迫拂袖离去,没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顺利逃脱!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