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除了那条手链,陆浆夜再没戴过其他东西。 陆昼也放了筷子,摸了摸那个红葫芦:“这绳子要不要换一换。” “不用。”陆浆夜垂眼皮看了看,“一辈辈传下来的东西,没断就不换。” 用传这个字其实没有那么恰当,陆昼记事早,他非常清楚地记得陆广是多么不喜欢陆浆夜,也记得陆广曾取下这根东西戴在他手上。即便陆昼腕细挂不住,陆广还是执拗地抬着他的手看,言辞间都是殷切期盼。 “这陆家,以后就得靠你了。” 小小的他面对面坐在陆广腿上,稍微抬头就能看到背后陆浆夜清丽出尘的脸,她穿着紫纱裙,像误入凡间的仙女般站在窗边,闻言抬头看了看这对温情的父子,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陆昼撞进那目光,好似撞进寒潭。 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陆广拍着他的背回头,陆浆夜的脸上便挂上了极浅淡的微笑,好似刚才的阴沉只是错觉。 见陆昼握着葫芦出神,陆浆夜突然道:“你想要吗?” 陆昼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了手:“不是,我就随便摸摸。” 这个葫芦,是陆家家主的象征。不管陆广以前怎么想,人死万事休,陆家能挺过那几年也都是陆浆夜的功劳,她没亏待过陆昼,陆昼也从没起过争什么的念头。 在继承权的问题上,陆浆夜从没说过陆广的安排,陆昼也不曾问过。 这是一个,双方都闭口不谈的敏感话题。 陆浆夜没再说什么,收了手,拉拉袖子,那截红线就被完全盖住了。 陆昼看了看她那相当干净的碗,问道:“要不我去给你炒个菜?” 陆浆夜嘴刁,吃不惯的东西就不吃,饿死都不吃。她和谭枕月关系微妙,陆昼又是和谭枕月住,每次陆浆夜过去吃饭,谭枕月就让厨子炒些心肝肺,或者煮碗鸡血汤,蒸个冬瓜茄子糯米鸡,总之陆浆夜不吃什么她做什么。所以陆浆夜每次除了刨两口干饭也没能动筷子,时间一久,她也就偶尔周末把陆昼接去陆家,基本不进谭枕月的家门。 陆昼把这些看在眼里,稍微大一点儿了就开始进厨房,被家里的三个星级酒店大厨手把手教做菜。后来陆浆夜一回家,他就下厨,谭枕月再想给陆浆夜找不痛快也不能从陆昼下手,只得作罢。 也只有这时候,陆浆夜能吃上几口菜。 陆浆夜摇了摇头:“不用,我八点半跟国土局彭局长有个茶局,还得聊聊分公司批土地的事。” 陆昼讶异道:“你准备在都承开分公司?” “前期市场调研和规划都做好了。”陆浆夜像是想到什么,低笑了声,“那么一栋楼送出去,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