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一样?我养了你二十多年,比不过叶逐明四个月?” 陆昼苏醒已有月余,就离开这事和陆浆夜争论过无数回,还是第一次见到陆浆夜出现这种情绪激动的模样。 他盯了她一会儿,心中一动,开始斟酌用词。 “姐,”陆昼放缓了声调,“我说了,没有人能和你比。 “你和我的羁绊,从我诞生就存在,哪怕死亡也无法改变。我们是骨肉至亲,血脉相连,无论我在哪里,无论我身边站着的人是谁,都不会动摇半分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自苏醒后,陆昼第一次这么和颜悦色地和她交谈,这话其分真三分假,但陆昼自认说得十分真挚,可陆浆夜听完也没什么反应,起身离去。 “姐!”陆昼叫她。 陆浆夜没搭理他,连跟上来的秦影构都屏退了,她一路走到宅院最东,在池塘边站定。 二月天,池子里却春意盎然,片片荷叶铺就,众星拱月拢着中央一株并蒂莲。 并蒂莲通体雪白,连根茎都莹润无比,虽是含苞待放,但已经散发月华般的皎洁光泽。陆浆夜盯了那并蒂莲片刻,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优柔寡断。” 陆浆夜眼睛向右一瞥,落到身形只有巴掌大小的“雪人”身上。 叫雪人不是因为由雪捏成,只是这人从头白到脚。 “你懂什么。”陆浆夜移开视线。 那小人转身,露出一双淡漠银瞳。 正是肉身模样的陆压。 在覆阳枪殆尽他肉身时,陆压将一抹残魂融进了陆浆夜变化的玉簪里,附在她身上逃了出来。 只是虽脱困,却不得不缩居在自己已然独立的意志——也就是陆浆夜——的身体里,修为灵力尽失的他,连这具人身控制权都拿不到。 能有如今的模样,还是陆浆夜为陆昼重塑躯体时,顺带用剩下的一点释迦牟尼土给他捏的肉身。 …………罢了。 陆压没有与陆浆夜计较,转而盯上了陆浆夜抢来的千瓣并蒂莲。 只要这莲花长成,他就可以拥有新的肉身。 或许还能借这至宝炼出灵根,再登仙途。 “本座与你异体同源,你的心思,如何瞒得过我。”陆压淡淡道。 陆浆夜沉默片刻:“那在你看来,我该拿他怎么办?” 尽管不知道自己的肉身怎么另外生出的意志,但也无法不承认另一个陆压确实存在,让一向特立独行的她都愿意听听另一个自己的想法。 陆压盘膝坐在莲叶上:“你在人间太久,莫非已经忘了,本座修的是无情道。 “色相迷眼,欲念祸心;置于孑然,方证大道。你自诩对人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