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颉利现在手上拥有的只是个烂摊子,奔狼原与宋金刚两场败仗,使东突厥元气大伤。更头痛的是因与突利交恶,令大草原各族蠢蠢欲动,形势混乱。所以他颉利目前当务之急,是尽量争取时间,先统一大草原,再图谋中原。 脑中瞬间转过這些念头,水玉儿轻叹道:“龙泉危险了。” 徐子陵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消失,淡淡道:“我担心的不是這个。从各种消息分析,李世民不派如李世绩又或李靖等够份量的大将镇守太原,只让名位不彰的李仲文留守,正是要集中全部力量攻打天下三大著名坚城之一的洛阳。更看准颉利暂时无力亲征或支持其他傀儡南下。他匆匆赶返长安,正为攻打洛阳安排备战。” 水玉儿放在他胸口上地手一颤,洛阳吗? “玉儿。你说你要寇仲成为天下之主,這话是认真的吗?”徐子陵伸手勾起她的下颌。迫使她对上他地目光。 水玉儿迎上他复杂的神色,反问道:“怎么?你不希望仲大哥成功吗?” 徐子陵面上掠过深思地表情,半晌之后才缓缓道:“這个问题我也思考过很久,可能,是我不愿意见到他失败的那一刻吧。寇仲是不撞南墙不会回头的性格。可是平心而论,”徐子陵别开头,目光落到远处“李世民确实是个好皇帝。” “仲大哥不一定会输啊!”水玉儿挑挑眉,把他的手握住,她也开始渐渐深入了解他了。徐子陵,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也是个理想主义者。他不想李世民和寇仲兵刃相争,這是他最不愿见到的事情。 洛阳若破。寇仲纵能不死,李世民必对他穷追猛打,直至将這劲敌除去。到时候徐子陵能不在他兄弟身边吗? 徐子陵苦笑道:“不说這个了。你到现在还不说说你和师妃暄去哪里了?非是见见面谈谈心那么简单吧?” “那个,我要去准备下。一会儿不是还要赴宴吗?”水玉儿慌手慌脚地想从他怀中起身。却被他一把拉回来。 “好吧,我和妃暄去。呃,和祝玉妍联手对付石之轩去了。”水玉儿低下头讷讷的说道,本来想回避徐子陵的目光,却发现他裸露的胸膛正在她面前,方才为他疗伤的时候还没有察觉什么,现在却感到他们姿势万分暧昧。 徐子陵闻言半信半疑,目瞪口呆的问道:“真的假的?你们把他解决掉了?”看着毫发无伤的水玉儿,不怪他会发出這样地疑问。 水玉儿撅着小嘴,眼睛瞪得圆鼓鼓的,气道:“当然没有,祝玉妍反而赔上一条命,不过我和妃暄还好。石之轩受了重伤,一年半载都不能出来祸害人间了!”边说边帮他把衣服系好,省得诱人犯罪。 徐子陵伸手把她抱在怀中,无奈的叹气道:“你总是這样拿自己地安全开玩笑,怎么能让我放心啊?” 水玉儿可不吃他那一套,拍了拍他胸口,令徐子陵吃痛的夸张地大叫,毫不留情地反击道:“话说,还是你更惨一点,让人放不下心的应该是你才对,哼!还敢弄一身伤回来!” 话音还未落,只听门外传来寇仲哈哈大笑道:“原来美人儿妹妹這么凶啊!”水玉儿赶紧在寇仲进门前跳下徐子陵地怀抱,闪入内厅。如果被寇仲抓到,肯定会被他糗到她抬不起头的。 “玉阶三重镇秦野,金殿四塘抚周原。” 這是今晚拜紫亭宴客位于内宫西园的栖凤阁入口处一副石雕漆金对联,水玉儿昨天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现在看来,联中描写的是中土长安威镇关中平原的情景,亦看出拜紫亭的抱负,是要把龙泉造就成镇慑东北平原的军事战略据点。 刚进西园,便听到尚秀芳歌声从栖凤阁临湖那边的平台远远传来,清唱道:“月宇临丹地,云酋网碧纱。御宴陈桂醋,天酒酌榴花。水向浮挢直,城连禁苑斜。承恩恣欢赏,归路满烟霞。” 避往一旁恭请三人人间的礼宾司唱道:“寇少帅、徐公子、玉儿小姐到!” 水玉儿随着徐子陵和寇仲走入阁内,只见偌大的厅堂,当中摆下一桌盛筵,杯盘碗筷无不精美考究。 靠湖那边是一排桶酋,外面是雕栏玉砌的临湖平台,可达志和长腿女将宗湘花伴着一身紊黄,美若仙子的尚秀芳,正和烈瑕凭栏观赏温泉湖云雾缭铙的动人美景,环湖回廊时现时隐。 朝平台走出去的他们就像从凡尘投身往仙界。那是种绝不真实,又正因其不真实而份外迷人的美。 水玉儿在后面不着痕迹的推了推看到尚秀芳就呆立一旁的寇仲,沉声道:“快去啊,不能让烈瑕那个小人得志啊!”寇仲苦笑道:“我已经失去了追求她的条件,何苦呢!”说罢迎上向他们走来的可达志,走到一旁相谈。 水玉儿愕然,难道在他心内,美人已经远远排在江山后面了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