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乾, 她 她居然哭了 每一次龃龉, 即使最后闹到分手, 窦乾也从未掉过一颗眼泪。她若称自己是这世上最能忍住情绪的人,没有第二个敢与她争锋。 今天她却哭了, 任由泪水混合着雨水无处凭依地往下淌 欧阳喻心跳一促一促的,一手仍然抓扣着窦乾的肩膀,一手轻轻抚上她的眼角,倾尽所有温柔地劝慰她:别哭,这是误会。 误会?你已经答应夏小姐同她交往。窦乾强撑着混沌的嗓音冷笑起来,现在又来纠缠我么,你好样的!无论来之前我打算说什么,从今往后再也不想说出口。 见欧阳喻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却仍然不肯松开对她的钳制,窦乾攒着眉心再次强调:我们结束了!你继续这样,我会告诉夏小姐。 窦乾,你把前提搞错了。我答应夏书茵的不是交往,而是退回朋友关系,不再把对方视为相亲对象。欧阳喻从窦乾的炸毛言论里已经理清前因后果。 想必是老欧他们通风报信说夏书茵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讲,窦乾自然而然就产生了误会,以为夏书茵要趁着她生日的机会向她正式表白。 尽管欧阳喻也没资格说什么,她自己才是头一个误会的人,她也没想到夏书茵会做出如此释然的选择。 没有交往 没有交往 仿佛丧失了五感,窦乾一时忘记如何反应,雨点扑簌簌地落下,谁也没有去拾雨伞,做出了偶像剧一般不合常理的行径。 欧阳喻上前一步,扶着窦乾的后脑勺,稍一卷带,将她轻轻扣入怀中。 压抑的鼻音闷在她的肩窝,欧阳喻的心也跟着湿成一片,在雨水中失了温的嘴唇轻轻凑到她耳边,道出原委 名为鱼相悦的日式餐馆之中,靠里的位置上,欧阳喻和夏书茵各怀心思地面对面坐着。 夏书茵神情放松,欧阳喻则浑身紧绷。 喝酒还是吃菜? 不用了,我看你吃就好。 嗯? 咳咳,我是说,先不吃了,我有重要的事。 夏书茵夹了一块蒲烧鳗鱼,轻咬一口细细咀嚼,然后抬眉低笑:我也有重要的事,不如由我先讲? 不、不行!欧阳喻双手攥紧膝盖,显得如坐针毡,她不大擅长处理这样的场面,但此刻又不得不摆明态度,还是我先说。 是我先在电话里说有重要的事。 这种事还有先来后到的说法么?我觉得我的事更重要,应该我先说。 如此来回拉锯,搁这儿推拉半天,一点进展都没有。 夏书茵摇头叹息,放下筷子指出其中的关键所在:你又怎知我想说的与你想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诶?? 欧阳喻错愕地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回声音:你不是想问我,要不要和你交往吗? 夏书茵噗嗤一笑:我就知道你想歪了,所以才这么紧张地要堵住我的嘴。 不是要交往,那么反过来的意思确实跟她不谋而合。领悟过来的欧阳喻尴尬地搔了搔脑后的发茬,还要给自己小小地辩解一下:你那么郑重其事的样子,我闹乌龙也不奇怪吧。 夏书茵端着酒瓶,微微垂眸:当然要慎重,毕竟当初你向我坦诚现状,我却仍坚持想和你发展。有始有终,我提出的,就该由我来结束。 欧阳喻凝视着她:虽然这句话你一定没那么想听。你是个很好的女孩,祝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明知我不想听,你还非要说出来给我添堵。夏书茵一边嗔怪,一边满上一盏酒,我是个好女孩,你却不选择我,岂不更加可悲? 别喝啦,借酒消愁愁更愁。 你真脸大,谁为你愁了,这叫释怀之酒。 那只喝一口意思意思就好了。 夏书茵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你知道么?我上次在医院做胃镜碰到你的前女友了。窦医生是吧?冷冷清清的一个人。 唔,你去儿科医院做胃镜?欧阳喻关注的点很奇怪。 夏书茵表现得十分吃惊:什么?她是儿科医生? 欧阳喻点了点头。 夏书茵托着下巴,连说了三个难怪,想明白了其中的一些缘由:难怪她嘱咐我回家休息和多吃瓜果馒头时,好像在哄闹别扭的小孩儿一样。 欧阳喻听了捂嘴偷笑,那样的场景光是想象,就让人觉得妙趣横生。 所以说你要遵循医嘱。欧阳喻冲那杯万恶的酒浆努了努嘴。 真是服了你们了,平白这么关心别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