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花蓉松开了握着她的手,弯腰拉起了知遥。 时拂晓的手,尚且保持着与他相握的姿势,掌心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她就在一旁,看着身侧他们二人相对而立,掌心里本属于他的温度,一点点的流逝…… 花蓉本欲抽手,知遥却反手握住了他的双臂,哭诉道:“我与你自幼定亲,两情相悦,若非被胁迫,我怎么会抽你仙骨?你原谅我好不好?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父王母妃已故,我只有你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知遥梨花带雨,哭得痛彻心扉。 花蓉沉默片刻,对一旁的婢女说道:“将知遥郡主曾经住的宫殿打理出来,带知遥郡主下去休息。” 知遥离开后,花蓉重新坐回时拂晓身边,却没有再握回她的手,只对她道:“她有她的难处,你放心,答应你的,我不会食言。” 时拂晓点头笑笑,没再多说什么。 知遥是他半生所爱,当初在王陵里,他或许被自己所感动,但感动,终究不是爱,知遥一出现,她便知道,有些东西,她握不住。 可是她终究舍不得离开他,她想等他自己说出离开的话,或者……希望他能多忍一忍,她没了仙骨,寿命不长,等她离开,他想做什么都行。 余下的日子,花蓉来看她的日子越来越少,可去看知遥的时间,却越来越多,甚至到后来,她的宫殿,花蓉再不踏足。 而他承诺自己的大婚,再也没有被提及。 慢慢的,就连服侍她的宫人们,看她的眼中,都充满了嘲笑。 他们也不再尽心服侍她,什么事情都得她亲手来,有人抱怨她不会同人打交道,不会做人。时拂晓能说什么呢,她一个被培养的杀手,怎么可能会那些虚与委蛇。 她就如此这般尴尬的呆在花蓉身边,旁人难受,她自己也难受。 但她不在意,她又活不长。 多年来,守护花蓉,早已成为刻进她血脉里的习惯和责任,花蓉便是她活着的全部意义。倘若离开他,她完全不知自己该过什么样的生活。 她闲来无事,每天就在自己宫里,养养花,喂喂鸟,日子过得倒也安生。 直到有一天,花蓉外出巡城,知遥找到了她。 知遥穿着崭新的衣裙,戴着刚定制的华贵首饰,来到了她的宫中,她唇含笑意,眼里满是胜利者的骄傲,她看向她,说道: “你一个杀手出身的棋子,不过是他培养的一把利刃,你又如何配的上他?” 时拂晓没有看她,只喂着笼中的小雀,淡淡道:“知道我是杀手,还来触我霉头,不怕我一剑挑了你?” 想起新婚大典那日时拂晓凌厉的杀招,知遥忽地心生惧意,不由后退两步,可她似有想起什么,神色恢复坦然: “你没了仙骨,纵然武艺高强又如何?身为一个凡人,你如何动得了我?” “你试试。”时拂晓语气平静又淡定,叫人完全摸不准她的想法和实力。 知遥不自觉离她远了些,面上依旧是清冷孤傲的神色,她睥睨般的看着时拂晓,说道: “过了这么久,城主的心意如何,想来你看得清楚明白。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你这般占着这个位置,他不好说什么。但娶你违背他的本心,你又何苦,让大家都这么难受?” “让他自己来跟我说。”他若让她走,她一定会走。可若他没开口,她便不会离开他,守护他是她的责任。 “好!”知遥拂袖,摊开一直握在手里的毒针,说道:“那就让我们来看看,他到底更在意谁?” 说罢,知遥便直接将手里毒针扎进了自己脖子。 “你做什么?”时拂晓眸色一寒,上前便想拦住知遥,可没了仙骨,到底不如有灵力的知遥动作快,她没能拦下。 就在她近前的空档,知遥反手,将另一根毒针刺进了时拂晓体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