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杳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段逐弦立刻放缓车速。 江杳问:“你干嘛?” 段逐弦道:“我现在调头,带你去最近的医院。” “我不去!”江杳斩钉截铁,“可能是吃了没熟的鱼,回去吃点胃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没熟为什么不吐掉?” 段逐弦问他,声音染上几分沉肃,但又好像压着情绪,没太严厉。 “吃都吃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江杳粗声粗气说,有点心虚地看向窗外,留下一个后脑勺对着驾驶座。 段逐弦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思虑再三,还是继续顺着回家的方向提速。 江杳不是傻子,更不会轻易委屈自己,勉强吃半生不熟的鱼,只是为了哄他外公开心。 一路风驰电掣回家,段逐弦把江杳扶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立刻去找胃药。 江杳其实已经没那么不舒服了,但段逐弦好像挺急的,他觉得新奇,便没说什么,坐等段逐弦为他服务。 管家今晚也在,江杳走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呼,听到他在跟家装公司发语音,说花园里新换的灯接触不良。 江杳顺势问了一嘴:“我记得刚来的时候,花园黑咕隆咚的,怎么后来突然装了这么多灯?” “是段先生特地嘱咐的。”管家道,“您搬过来那天,段先生说花园和室内都太暗了,要多添几盏灯。” 江杳一愣,蓦地想起初来那晚,他夜盲症发作,手机恰好没电,停在院门口不敢迈步,段逐弦去而复返,说回来取东西,但只从车里拿了一个没用的抱枕…… 段逐弦端着冲好的药返回客厅的时候,江杳已经坐回到沙发上。 虚弱的胃被温热的液体淌过,连同四肢百骸一起暖了起来。 “谢了。”江杳把空杯子递还给段逐弦。 段逐弦道:“你先回卧室休息。” 说完转身往餐厅水池边走。 “段逐弦。” 坐在沙发上,江杳冲他背影喊了一声。 段逐弦脚下一顿,立刻大步返回来,目光落在江杳的腹部:“怎么了?” 江杳轻咳了一声:“算了,没什么。” 段逐弦问:“是不是胃又疼了?” 看到段逐弦眼中藏不住的紧张,江杳心间微动,故意撒了个小谎:“有点儿。” 段逐弦面色一沉,一把抓起江杳的手腕:“去医院。” “放手。”江杳甩开桎梏,力气大得倒不像是个胃痛的人。 他勾着唇向后靠,手臂往沙发上一搭,恢复平素散漫的模样。 “行了行了,我胃没事,我就是想说,你这张嘴要没那么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