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勾着她的肩膀,语调上扬:“看来你下午不是一般的忙,公司大群里的消息都没来及看。” “国庆假期的安排出来了,10天。” !!!10天?! 温桐立刻低头去找包里的手机。 “所以我们在这讨论假期去哪玩呢。”夏晚伸手将她垂在鬓边的一缕头发绕至而后,接着说,“组团旅游,你去不去?” 看到行政部发的放假公告,温桐才敢相信接下来真的有10天假期。 “我就不去了吧,要回家一趟,大家吃好玩好。” 国庆回来就是她转正的日子,薪资构成会加上提成,到时候的工资应该会翻上一番,加上她目前存的钱,足够和哥哥租个房子了。 说干就干,温桐回到家后马不停蹄寻找招租信息。 公寓备的小医药箱里有碘伏和云南白药,她一边滑动屏幕一边给自己的伤口擦药。 膝盖中间擦破了一块,皮肤表层像被掀起来了,露出里面鲜红色渗着水珠的肉,有些可怖。 喷剂喷上去的那一刻,温桐蹙紧眉头,疼得直冒眼泪。 京港。 黑色宾利拐进堆满垃圾袋的巷口。 这场雨下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7点多才逐渐停歇,路旁的垃圾袋经过雨水冲刷,里面各种液体腐败得更加厉害,散发出一阵阵潮湿的恶臭。 轿车停在一片布满油烟的握手楼前,许是郊区的缘故,竟然能听到一阵阵的蛙鸣,愈加显得寂寥。 汽车正前方一个佝偻着腰的男人踮起脚往绿色垃圾桶里钻,手里的木棍在桶里来回搅动,偶尔翻出两个矿泉水瓶和易拉罐,也不管脏不脏,从流着黄色液体的袋子里拿出来,一脚踩扁,扔进地上躺着的蛇皮袋里。 “诶。” 男人闻声回头,毛线帽下的双目浑浊无光,猪肝色的脸皮好像快要脱落的墙壁,皱巴巴的,似乎一捻便会碎。 他躬着腰,如同一只煮熟的大虾,一步步挪过来。 林叙摇下小半边窗,把车里的矿泉水递给他。 “好好好,老板发财。”他扯开嘴角,伸过来的手浮肿肥胖,指甲盖里藏着一层层的黑色淤泥。 “这么晚了,大哥还不回家休息?” 倒掉瓶子里的水,“咔咔”两声,男人把手里的矿泉水瓶对折成小小的一块,塞进袋子里,“我们这些人哪有休息的哟,刚下完雨没人过来抢。” 林叙朝他拖着的蛇皮袋努努下颌,“这一天能赚多少啊?” 男人拖动袋子,昏黄的眼珠转了转,“没多少,这一片人多,去的晚就捡不到了,得经常走动。” 林叙掏出烟盒,递到车窗外,“是啊,现在干什么都不好赚钱。” 男人双手接过烟,颤颤巍巍别在耳后,喉间仿佛含着一口痰,吐出的字模糊不清:“你们当老板都是赚大钱的。” 林叙扬起唇笑了笑,把袋里的打火机也递给他,“哪有这么多的老板。”,见他点起烟,继续说,“干这行多久了啊?” “没什么久不久的,捡口饭吃,小半年了吧。”他攥着打火机,在里层干净的毛衣上蹭了几下,还回来。 林叙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照常将打火机放进口袋,叹了一声:“大哥还是早点回家吧,再晚家里人该担心了。” 男人回头,不知望向什么地方,吐出一缕长长的烟圈:“嗯,是该回去了。” 指关节轻叩座椅的声音,细小轻微,林叙缓缓发动汽车离开。 后视镜里,那个男人还站在原地,保持着一个姿势,久久不动。 “他话里的意思像是以后就待在这里了。” “回酒店吧。”江劭庭淡淡吩咐。 时隔多年再次看见这张脸,他的体内翻涌起一阵在猎场里独有的、难以抑制的兴奋。 留学的那几年,他每周会去一次公共猎场,哪种动物可以打,在哪个时间段,哪一片狩猎范围,该用哪只猎/枪,他早已轻车熟路。 蹲守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会把猎物吓走,反复多次后,他基本能保持身体不动,上膛后只需要耐心等待,猎物露头时,一击毙命。 湿漉漉的血,还剩半口气在他手里颤抖,即便是动物,也会和人一样流露出对死亡与生俱来的恐惧。 江劭庭紧闭着眼,看上去就和睡着了一般。 见状,林叙识趣地挑了一条近路,想快点送boss回酒店休息。 出差两人向来住一个酒店,不过林叙给自己订的是普通单人间,老板则住顶层套房。 “再望来望去的你就回滨海带孩子去吧。” 不知道第多少次,江劭庭余光瞥见秘书鬼鬼祟祟的眼神,冷着脸出声。 林叙在电梯里被抓了现行,不打自招:“江总,温小姐的联系方式要不我删了吧?” 上次她说请吃甜点的消息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