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珍叹口气:“别怪我狠心,这年头攒点钱不容易,我还得留一套房子给你当嫁妆。本来单亲家庭就容易被别人挑挑拣拣,咱手里有套房子,这就是趾高气扬的资本。” “嗯,我懂。” “晚饭吃了没?”亲妈到底是亲妈,永远有一颗操不完的心,她都二十八了,每次通到电话,林美珍都要问她热不热冷不冷,吃得怎么样。 陈西瑞说:“刚吃完,煮的馄饨。” “吃什么馄饨啊,一个人在外头也别太省。” 陈西瑞抹了把湿润的眼角,“知道了妈妈。” 雨停了,世界一尘不染,洗去浮沉后的空气格外清新,陈西瑞感受到了久违的凉爽。 小区对面的烧烤摊门庭若市,生意异常火爆。 她望着那些喝酒撸串的人,指尖狠狠抵着掌心,掐到疼得皱眉,才堪堪松手。 这是她遇到闹心事的惯常动作,人在烦躁的时候,会想出多种发泄方式。 傅宴钦摘了围裙往椅子上一扔,不远不近地看了女人两眼。 陈西瑞察觉到身后的目光,扭头朝后看,那人眼神深邃,直直洞穿人心。 自己态度转变如此突兀,他多聪明一人,大概率已经猜出自己的窘况。 陈西瑞转身回到客厅,“上次说要把那钻戒还给你,前几天正好有事回了趟老家,把它带过来了。”走去卧室,翻出那丝绒方盒,物归原主,“这东西华而不实,好像只有观赏价值。” 傅宴钦没伸手接,眸色晦暗难明:“怎么讲?” “我问过我一个做珠宝生意的患者,他说这东西值不了几个钱。” “那是值多少?” “没明说,可能就几十万吧。”陈西瑞往他跟前推,“拿回去吧,我平时也没机会戴。” 傅宴钦盯着她发红的眼眶,“哭了?” “没有,风太大迷眼睛了。” 傅宴钦一把扯过女人手腕,手上的钻戒盒啪地落地,他一面看着她,一面掰开她紧闭的五指,再垂眸,上面赫然是四道触目惊心的指甲印,掐得快要看见血痕,男人喉头发紧:“是不是遇到难处了?” 陈西瑞摇头:“你想象力真丰富。”挑头看了看夜色,“雨停了,赶紧回去吧,我看手机上的天气预报,九点钟还要下。” 说完抽出自己的手,去卧室拿了睡衣准备洗澡,“走了帮我把门带上。” 砰一声,卫生间从里面落了锁。 陈西瑞脱去衣服裤子,未着寸缕地站在镜子前端量自己,拿起修眉刀修了修许久没打理的眉毛,修整齐了,对着镜子挤出个笑。 她试着说服自己调整好心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爸还没到穷途末路的地步,也许自己明天可以去买张彩票碰碰运气。 在隔间酣畅淋漓地冲了把热水澡,陈西瑞舒爽许多,擦干净身子,穿上那件质地舒服的棉麻睡裙。 出来时,她发现傅宴钦还没走。 “大别墅住倦了,上我这儿来体验平民生活啊?”她歪着头,边擦头发边说。 傅宴钦撩起眼皮看她,女人刚沐浴完,脸上像是敷着一层淡淡的粉,“确实住倦了。” “那简单,换个小点的房子。”她打开电视,放出一些动静,好让气氛不那么别扭。 好久不看电视,陈西瑞选了一部大腕云集的权谋古装剧,画面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