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人,不至于这么容易被冒犯到。 天台很大,大到可以支两张乒乓球桌打球的程度。 天台的一边是有棚的,简陋的铁棚,门窗都关着,李缜指了指,说道:“那是我工作的地方。” 没有棚的那边,放着些花盆,里头也不知道是杂草还是盆栽,反正看上去野蛮生长,不像有人打理的样子。花盆旁边朝着外面,放着一张破双人沙发,黎清想坐下,被李缜叫住。 “很脏的。”他说道。 李缜回头,下楼从房间里抱回来一大张亚麻布,铺在沙发上面,黎清坐下来,感觉这张沙发久经风霜,“吱嘎吱嘎”地惨叫个不停。李缜把天台的灯打开,那是一盏用好多根铁丝重重叠叠包裹起来的光源,散发着破碎的光。 李缜坐在他旁边,凹陷的沙发将他们往对方身上挤。 随着清脆的“啪啪”两声,冰啤酒被打开,黎清仰头喝了几大口,凉意顺着喉管落进肚子里,让他结结实实打了个冷颤。 “冷吗?”李缜一边问着,一边把自己的啤酒放在脚边,将外套朝黎清打开,歪了歪头,笑得贼兮兮的。 他的头剃得圆圆的,显得他眉眼张扬。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晚笑得特别多。平时他也爱笑,无论见谁,脸上都带三分笑,但今晚不一样,笑得弯了腰,笑得眼睛眯起来,酒窝格外地深。 星光之下,黎清仿佛也被蛊惑了。 他说道:“有点冷。” 李缜打了个响指,伸手直接把黎清整个抱到自己腿上。黎清吓得啤酒差点洒了,赶紧双手抓稳。他们俩个子都不矮,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抱在一起。 “你不抱我吗?”李缜说,“要掉下去的。” 黎清说:“没手,拿着啤酒呢。” 李缜把他的啤酒拿走,放在地上,放得着急,啤酒罐子晃了晃倒下了,啤酒全都倒出来,也没人去管,酒液顺着凹凸不平的水泥地,尽数漫了出去。 黎清简直对李缜的皮肤着迷了——光滑紧绷又散发着炽热的温度。黎清的手顺着他紧实的腰游走到宽阔的背,像给小狗顺毛似的反复摩挲。他们也没有亲吻,也没有做更过分的事情,只是这么挤着坐在一起,只是这样就足以让人心潮澎湃了。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气氛过于让人迷醉了,黎清问了个本没想问的问题。 “你房间里盖着的都是什么?” 李缜没有马上回答,沉默的时间有点久,久得黎清头脑逐渐清醒,开始后悔自己不该问。 “没什么,”李缜说,“杂物而已。” 黎清“嗯”了一声,很自然地接道:“有点晚了,明天还上班,我先回去了。” 说着,他就从沙发上起来了,站起来的一瞬间他就觉得有些冷了。李缜也随之站起来,把倒了的啤酒罐扶起来。 “我送你。” 黎清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开车来的,开车来的却喝了酒,刚刚他们俩都完全没想到这个问题。 “不用了,太晚了,”黎清说,“我叫个车。” 他们一起收拾了啤酒,一起牵着手小心翼翼地走下那个台阶,从心无旁骛的小钉身边走过。 黎清瞥了一眼那幅画。 明明是赤红热烈的心脏,关了灯之后,那心脏里却迸发出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五颜六色,散发着幽幽的光。有昆虫、丝线、花朵、刀刃等等等等,还有很多地方未曾上色,看不出来是什么。 再次走进夜风里,黎清打的车还有两分钟就要到了。 李缜圈住他,用脸在他下颌处轻轻贴了贴:“晚安。” 黎清回答道:“晚安。” 第22章 真是疯了 从秋到冬好像只需要一瞬间,第二天出门的时候,黎清就穿上了大衣。那是他这一季新买的,藏蓝色翻领,显得他皮肤白净。他今日出门花费的打扮时间是往常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