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才进屋时闻到的香气,殷芜心忽然凉了大半——这间屋子莫不是才熏过暖情香,被他们误入又误吸了! 苏乾安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掩唇咳嗽起来,随后低声道:“外面有凶徒,我们在此先藏身片刻。” 他咳嗽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殷芜,异样的酥麻感立刻袭了上来。 殷芜受惊后退,苏乾安也是一惊,连忙后退,道了一声“圣女恕罪”。 屋内的气氛实在有些旖旎诡异,外面是红色的火光,殷芜不想坐以待毙,试着推了推窗,竟也都被封死了。 殷芜不死心,每扇窗都试了试,总算找到了一扇没封死的窗户,她推开窗,见是一片较为荒芜的临水旷地。 她爬上窗子,只不过手软脚软,正要跳时,胳膊却被抓住。 “此时出去若遇到刺客,只怕会有危险。”苏乾安面色有些担忧。 殷芜犹豫了片刻,还是道:“苏公子身体不好,在这里稍等,我找到人就回来。” 说完,殷芜从窗户跳了出去,谁知落地时踩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崴了脚,她强忍着疼往外寻人。 她离开后,一个黑衣人出现在苏乾安身后,“主上?” “杀了吧。” “是。” * 茗池苑本是官家园林,但终年对百姓开放,管理便渐渐松懈下来,今日虽是花朝节,却也只是仪典司调了些府兵来护卫,今次火起得突然,刺客身手又极好,那些府兵哪里能应对得了。 这火势并未蔓延开来,似乎只是为了扰乱人的视线,殷芜沿着房檐走,想寻仪典司的人,却忽然听见背后有脚步声急速靠近。 她回头看了一眼,竟是个黑衣刺客提剑而来! 既然已经被发现,殷芜便奔跑起来,只是她的脚本就扭伤了,又是个娇弱女子,哪里跑得过刺客,眼见就要被追上,殷芜再也顾不得其他,大喊道:“救命!” 那刺客已至近前,手中利刃更是朝她的脖颈袭来! “叮!” 那利刃没落在殷芜的脖颈上,而是被另一剑隔开,她闻到淡淡的竹叶冷香,一身白袍之人隔开了她和刺客。 辰风快速上前,与那刺客战在一处。 收到刺客潜入花朝节的消息时,百里息正在城外巡视,他驰马才至茗池苑外,便看见里面起了火,才找到殷芜,便看见她正在被追杀。 殷芜惊魂未定,便听一道清冷声音在头顶响起: “受伤了吗?” 上次两人在临渊宫不欢而散,此时殷芜心里到底还是有气,于是只垂眼摇了摇头,冷淡道:“刚刚我和苏家家主在前面那间屋子,房门让人锁了,劳烦大祭司派人去看看。” 百里息眉头微颦,命人去殷芜说的那间屋子查看。 与此同时,另有一队潜龙卫高手领命进入茗池苑,同那些黑衣人拼杀起来。 “受伤了吗?”百里息垂眼看她,又问了一句。 殷芜的脚踝疼得不行,只怕此时已经肿了,但她又不肯示弱示软,依旧是摇头,然后忍痛起身,只是因为那只脚疼得不能用力,身子微微有些歪。 百里息凤目扫过她的足,面色愈发冷凝,似哼了一声,转身便往外走。 殷芜急忙跟上,只是脚踝疼得厉害,这路又不平整,一个不注意便又磕碰了一下,立刻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百里息停下脚步,回头问:“受伤了吗?” “没有。”殷芜的回答很快,她皱着眉,瘸着腿,撒着谎。 百里息于是继续往外走,走得比刚才更快。 殷芜跟了几步,再次被突出的石块绊了一下,疼得再也坚持不住,坐在地上抱着脚踝抽泣起来。 “受伤了吗?”一双纤尘不染的白色云靴出现在她面前。 “没受伤!”殷芜哭着回答,心里还因之前被赶出临渊宫而气恼。 百里息蹲下,修长的手掀开殷芜的裙子,抓住殷芜的脚踝想查看伤情,却被殷芜推开,她瞪着他,“我还生气呢!” “脚不疼?”百里息皱眉,明明都疼哭了,怎么还这么犟? “不疼!”殷芜别过脸,眼泪“啪嗒啪嗒”砸在地上。 “不疼你哭什么?”男子一身祭祀白袍,身姿玉立,眉目之间隐隐可见倨傲之色。 殷芜咬了咬唇,抬眼瞪他,“被大祭司气哭的。” 百里息皱眉,心中烦躁,“气什么?”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殷芜简直要被气死! 几日前他把自己从临渊宫赶了出来,他自己这么快就忘记了? 殷芜因为这事,被气得吃不香睡不着,他现在却像没事儿人一样? 殷芜的杏目红得兔子一般,满脸的委屈和不可置信,“你……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第18章 愚蠢 “你气什么?”百里息皱眉,眉眼疏淡冷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