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不知珍惜。 他松开了手,殷芜此时也冷静下来,她垂着眼,似赌气般低声道:“大祭司,我是一个人,不是一只动物,也不是一个物件,我自己是有主意的。” 他眸色幽幽,虽看不出此时心中所想,殷芜却觉得心中十分不安,却依旧轻声道:“蝉蝉自己的选择,后果蝉蝉自己会承担,自然不会埋怨他人。” “你自己承担?”他的声音里是压抑的怒意,百里息猛地站起身,转身便往外走,他的脚步仿佛都充满了怒意,袍角带起地上潮湿的竹叶,声音闷闷的,让人听见也闷闷的。 唉…… 殷芜垂头。 这次不知道他又要消失多久啊…… 脚踝疼得更厉害了,殷芜低头查看,见扭伤处已红|肿不堪,此时已然是不能走路了,她心里非常沮丧,整个人都恹恹的。 “反正也死不了。”她自言自语,自嘲的笑了笑。 一阵潮湿的风袭向面门,殷芜抬眼,竟见百里息再次折返。 他立于层层绿竹之前,方才的怒气、恼怒已消失不见,只剩一个谪仙似的神教大祭司,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怎么又回……”百里息的脸忽然在眼前放大,殷芜的后半句话被他吞了进去。 少女因太过惊讶,杏眸蓦地睁大,只觉得双唇又凉又麻,很快便喘不过气,百里息却不放她,直到她被亲得浑身发软才松开,她的身体似一滩水融化在他的怀里。 他靠着意志远离殷芜,可是意志到底还是分崩离析,迫使他听从自己的欲|望,他的欲|望告诉他回来,他便回来了。 熹微晨光之中,少女姿容绝世,白得发光,只是面颊上染了丝丝红晕,气息也不稳,勾人摄魄。 这样的圣女,这样的殷芜,只有他见过。 身体里的那团火已经燎原。 “既是你自己选的,以后就不准后悔。” 他抱起殷芜回了临渊宫。 眼前的景物快速后退,殷芜缩在百里息潮湿的怀抱里并未觉得冷,只是心中有些忐忑,百里息说近日就会将她送走,若被送走,她之前所有的筹划就都白费了,要想替母亲报仇就更加艰难。 她必须想方设法发留下来,留在百里息身边。 她抬眼看向百里息,却正对上他看向自己的眸子,他眸中再无方才的疏远冷淡之色,而是带着殷芜熟悉的欲念,只是这欲念并不浓烈,像是蒙了一层纱。 可已经足够让殷芜开始忐忑,她别开眼,便听见百里息的一声轻嗤——多半是在耻笑她只有一张嘴是勇敢的。 她想留下来的,也必须留下来,事已至此,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至于最后百里息知道真相后会如何看她,会如何处置她,殷芜如今是不敢想的。 百里息抱着殷芜穿过竹林的迷阵,再次回到临渊宫寝殿内,方才她的琉璃灯就是在这里打碎的,只是……那书案怎么也碎了? 之前她的腰撞上了书案一角,如今被撞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可见撞的力道不小,只是也不至于把书案撞成这样吧。 殷芜正努力回想当时情景,人已被百里息放到了床上,她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将干爽柔软的锦被弄湿了,刚想起身,肩膀便一沉,又被百里息按回了床上。 “别动。”说话的同时他人已经蹲在了殷芜面前,苍白修长的手指脱掉殷芜的鞋袜,露出一只纤细玉足和红肿的脚踝来。 没见到自己的伤时,殷芜只是觉得很疼,现下亲眼看见那伤处红|肿可怖,疼痛仿佛都加了数倍,百里息只是轻轻捏了捏伤处,殷芜疼得眼睛都红了。 “你轻些……哎呦!”她话未说完,百里息便又捏了捏她的脚踝。 百里息并未抬头,微凉的手指轻轻探查着殷芜的伤处,末了才低声道:“方才来来回回折腾时未听你喊疼。” 说到“方才”,殷芜便想起那个贪婪嗜欲的亲吻,殿内仿佛瞬间便燥热起来,忍不住缩了缩脚。 “别动,现在不处置,明日只怕会更疼。”百里息依旧蹲在殷芜身前,取了药来敷在脚踝处,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