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 还是一样的暗红飞鱼服,一样的锋利绣春刀,只是比起那晚重逢时,飞鱼服上的四爪飞蟒更加狰狞,没了刀鞘的绣春刀也更加寒厉。 简轻语不知他为何突然出现,为何让父亲叫她过来,只是对上他冷峻的眉眼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半晌才僵硬地福身:“小女见过陆大人。” 行完礼,就不敢看他了,老老实实地站到了宁昌侯身后。 “陆大人这次来,特意给你带了礼物,你快谢谢陆大人,”宁昌侯说着,将一个镶满珠玉的精致木盒交到简轻语手上,扭头继续奉承陆远,“陆大人也是太客气了,季大人他们愿为侯府座上宾,那是侯府的荣幸,大人何必特意如此破费。” “扰乱了贵府小姐的相亲宴,自然是要赔礼道歉。”陆远声线清冷,仿佛深冬夜间的寒潭—— 冻得简轻语手抖了一下,险些将盒子扔出去。 陆远扫了她一眼,视线落在了她手中的盒子上,宁昌侯相当有眼力见,立刻催促简轻语:“这是陆大人的好意,还不快打开看看。” ……总觉得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一定要她现在打开?简轻语扯了一下唇角,越看手中木盒,越觉得像传说中的暴雨梨花针,一打开就一万根针飚出来,直接把她扎成刺猬。 简轻语深吸一口气,一边紧张地开盒,一边默默安慰自己,陆远没看到字条和银票,不会恨她到如斯地步,不至于给她安排个当场暴毙的结局…… 还没安慰完,木盒就开了一条小缝,一张百两面值的银票落入她的眼眸。 简轻语:“……”她要回漠北,连夜走。 第9章 (夜访陆府) 看到木盒里的东西后,简轻语整个人都不好了,好不容易熬到陆远离开,她立刻头也不回地冲回别院,英儿一看她回来了,立刻笑着迎上去:“大小姐……” 她似乎没听到,一阵风一样扎进寝房。 英儿愣了愣,回过神后急忙跟过去,还没等问发生什么事了,简轻语就打断了她:“你快回去收拾行李,咱们今晚就走。” 说着话,她打开衣柜,快速将里头的衣裳一件件取出来折好,再装进地上的木箱里。 英儿一脸茫然:“去哪?” “还能去哪,当然是回漠北。”简轻语看了她一眼,继续整理衣物,而方才陆远所给的木盒,此刻就被她随意丢在地上。 “现在就走?”英儿看着她着急的模样,眼底的疑惑更深,“莫非侯爷已经答应让先夫人进祖坟了?” 简轻语叠衣裳的手猛地停下。 空气突然沉默,英儿小心翼翼地开口:“大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简轻语顿了一下,迟缓地看向衣柜,里头的衣裳被她拿出了不少,原本藏在深处的刀鞘此刻彻底暴露在她的眼前。她方才光想着逃命了,却忘了母亲遗愿还未完成。 不对,不止是母亲遗愿的事,说不准整个宁昌侯府都会受牵连,退一万步说,即便陆远不牵连宁昌侯府,他如今手眼通天步步为营,她当真能走得了? “大小姐?”见她一直不说话,英儿愈发心慌了。 简轻语抬头看向她,失焦的眼眸逐渐变得清澈:“英儿。” “大小姐您说。”英儿忙应了一声。 简轻语深吸一口气,半晌缓缓开口:“别惊动府里人,去租一辆马车在后门等着,我晚上要出门一趟。” “您要去哪?”英儿担心地问。 简轻语抿了抿唇:“别问,照做就是。” “……是。”英儿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咬着唇出门去了。 寝房里只剩下简轻语一人,她无力地倚着柜门坐在了地上,半晌轻轻叹了声气。既然横竖都是死,她只能主动出击为自己谋一条生路了,想来陆远一直按而不发,就是为了她自投罗网。 简轻语看向地上的精致木盒,顿时悲从中来。 ……造孽啊!她当初千挑万选找了陆远,无非是看中他家在江南无权无势,即便逃走也不怕他闹出什么风波,谁知惹上的竟然是这么一位爷,早知今日,她当初说什么也不缠着他不放! 简轻语自怜自艾了半天,以至于午膳都用得不香,一直丧到傍晚时分,才打起精神叫英儿烧水沐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