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既然不愿让我共患难,那或许会有的同享福我也不要了,我们就此分开便好,将来不论你成功还是失败,我们都一刀两断、各自婚嫁,你觉得如何?”她问最后一句时,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一直站在马车旁不敢吱声的季阳,闻言立刻看向陆远。 陆远眼底泛红,脱力的手不住颤抖,许久才哑声回答:“我不要……” “那就现在娶我。”简轻语上前一步。 然而陆远却不肯说话了。 简轻语眼底闪过一丝失望,转身朝府中走去。 季阳看着她逐渐远去,不由得着急起来:“大人,追上去啊!” 陆远指尖动了动,连握拳的力量都没有。 简轻语沉默地回到屋里,刚坐下眼泪便吧嗒吧嗒地掉,英儿见状急忙问怎么了,追问许久之后,简轻语才擦了擦眼泪:“没什么,你明日一早叫人换个结实些的窗栓,最好是谁都撬不动的那种。” 英儿闻言恍然:“九爷惹您生气了?” “我不要他了。”简轻语板着脸。 英儿无奈:“孩子都要生了,说什么要不要的话。” “这孩子随我姓,跟他没关系,这次是真的不要他了。”简轻语恨恨。 英儿一看这是还在气头上,顿时不敢再问,只是拿来各种好吃的哄她。简轻语哭过之后心情好了许多,简单吃了些东西后便去睡了。 说是睡,但其实也睡不着,话话仿佛也察觉到了她的不高兴,不住地在肚子里翻来翻去,简轻语被他翻得肋骨都跟着疼了。 一直折腾了大半夜,她才勉强睡去,翌日直接比平时晚起一个时辰,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叫英儿找人换窗栓。 英儿见她还没忘,只好叫了个工匠来,换了一整套刀都砍不断的窗栓,简轻语这才满意,又嘱咐英儿多打探锦衣卫的消息。 “打探消息倒是容易,奴婢在园子里找到一个狗洞,可以直接钻出侯府,日后随时都能出去打探,不必担心被人发现,可是……”英儿笑了起来,“大小姐不是已经跟九爷划清界限了吗,怎么还要探听他的消息?” “划清界限归划清界限,他是我孩子的爹,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随时打探他的消息,将来他有危险时,我也好尝试救他。”简轻语冷淡开口。 英儿扬了扬眉,觉得她只是在口是心非,然而接下来一连多日,陆远夜间来别院找她,她都闭门不见,英儿才渐渐觉察出不对。 大小姐这次,似乎真下了决心啊。 英儿能察觉的事,陆远自然也能,起初他还日日都来,最后一次被简轻语亲自赶出去后,他便不敢来了。倒不是怕她,而是担心她如今眼看着就要生了,动怒对身体不好。 陆远不再来别院后,简轻语重新恢复了淡定,只是从先前叫英儿一日出去打探一次,变成了一日出去两次。 英儿十分不解:“九爷如今好好的,京都也十分平静,大小姐为何这般紧张?” “你怎知这平静是真的平静,还是风雨欲来?”简轻语叹了声气,没有过多解释。 英儿听得懵懵懂懂,只好继续打探消息,每次带回‘一切如常’四个字,简轻语都会松一口气。英儿看着,也跟着莫名地松一口气。 本以为日子会一直平静,直到某一日她出去打探,得到了同以往全然不同的消息―― “大小姐不好了!九爷、九爷被大理寺抓起来了!”她惊慌失措地回别院报信,一冲进门也顾不上还有其他人,对着院中乘凉的简轻语就开始嚷。 简轻语愣了一下,猛地坐了起来,腹中孩儿不安地动,疼得她脸色苍白:“可知是为什么?” “据说是有人弹劾九爷杀害大皇子,还、还有狱卒作证,圣上震怒,便将他抓了起来。”英儿慌里慌张地将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 简轻语听到大皇子的名字后先是一愣,接着缓缓出了一口浊气,话话动得厉害,她的肚子如撕裂了一般疼痛。 “大、大小姐?”英儿见她失魂落魄,顿时更慌了。 简轻语回神,竟还有精力安抚她:“放心,我没事。” 处理大皇子一事,陆远曾与她提过,她清楚以他的性子,定会做到尸体上毫无破绽,而那些人弹劾他唯一的证据,恐怕就是大皇子死之前,只见过他一个人。 这证据根本站不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