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起来,就发现情况陡然不对了,墓园之内,突然地多了几十条人影,在忽明忽暗的晨曦之下,显得影影绰绰。 还没等何五问上一句,一把雪亮的环首刀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何五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老实巴交的守墓人,对方的动作吓得他是魂飞魄散。 难不成这伙人是盗贼?可自己身无分文,穷得叮当响,他们算是找错人了。 黑衣人阴沉沉地喝道:“司马师妻子夏侯氏的墓在哪里?” 何五恍然大悟,这些人压根儿不是强盗,而是盗墓贼呀,可为什么他们指名道姓地要找夏侯徽的墓? “各位爷,你们可打错主意了,小的在这里守墓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些老爷夫人下葬的时候了陪葬过金银财物的,都净是些不值钱的瓦器瓷器,你们就算是打开了坟墓,也找不到什么好东西的。”何五央求这些“盗墓贼”道。 汉末魏初一直奉行薄葬,司马家虽然是望族,但也没有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盗墓猖獗,陪葬许多的金银反倒会让死者不得安宁。 黑衣人沉声喝道:“少废话,快说,否则我宰了你。” 何五明显地感到了压在脖子上的刀又重了几分,他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赶紧指认出夏侯徽的坟墓。 其实就算他不指认,这帮人也会很快自己就能找着,因为夏侯徽的墓立着碑呢,只要不是眼瞎,不可能找不到。 一位锦衣公子模样的人抢步来到了夏侯徽的墓前,神色凄楚,手抚墓碑,淆然泪下,失声道:“妹妹,你死得好屈啊!” 另一位公子模样的人在一旁劝慰道:“泰初兄,现在可不是悲伤的时候,还是抓紧时间行动吧,不可节外生枝。” 不用说,来者正是夏侯玄和曹亮。夏侯玄打着去北邙山打猎的旗号,离开了洛阳城,而后便赶往黄河渡口,在那儿与先期到来的曹亮会合。 曹亮轻装简从,只带了方布一个护卫,一点儿也不引人注意。夏侯玄倒是带了一大堆的随从,除了乘马之外,还安排了一辆马车,马车上严严实实的,也不知道拉着些什么东西。 他们会合之后,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在黄河渡口暂时停留下来,直到傍晚时分,才乘渡船渡过了黄河,连夜赶路,天明时正好赶到了司马家的坟地。 早在一天之前,夏侯玄就已经派人前往温县,将司马家坟地的状况打听的一清二楚了。司马家的祖坟位于温县西郊的西山,这里人烟稀少,极是偏僻,只有一个守墓人长年在这里打扫看守。 夏侯玄连夜赶路,目的也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这里偏僻之极,正合夏侯玄的心意,如此一来,确实方便他们开棺验尸,而不会被司马家的人察觉。 真正等司马家的人有所察觉的时候,他们恐怕已经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回到了洛阳城了。 夏侯玄寻到夏侯徽的坟前,这是他第一次前来,自然不免情难自己,失声恸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