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严肃,经常面无表情打量她,偶尔也会露出无语的“你怎么这么蠢”的杀死人的死亡凝视。 但程par从没说过难听的,可能是为数不多的同情心都用在了她身上。 “张爱国的案子你联系的怎么样了?” 谈昔知道,程立则找她就是为了这个案子,所以她在进门前就将资料整理好了,交到程立则手里。 “这是交警那边的处罚书以及那天的事故经过。”谈昔说,“张爱国伤的有点重,在电话里不太方便,但我跟她妻子联系了,他妻子现在要生了,也在医院住着呢,关于事故的一些细节还得问张爱国。” 程立则蹙眉将资料匆匆掠了一遍:“挺明朗的,无非就是赔偿问题。” 谈昔点了点头:“张爱国横穿马路,交警这边划分的是同等责任。不过张爱国这边的诉求是想多赔点钱,根据他妻子的描述,他家里确实挺难的。” 程立则没多说什么:“你全程跟进吧。” 这种小案子谈昔已经处理过两个了,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我打算过几天去找一下张爱国……” 程立则却摆了摆手,用手势让谈昔停下:“不必,你这会就去吧。” “?” 谈昔有点意外,张爱国可能还没醒,而且伤成那个样子,怎么跟她沟通?不过想想程立则确实一直风风火火,能今天处理的事情绝不会拖到明天。 见谈昔有点犹豫,程立则将手臂叠放,严肃道:“公平是法律的第一要义,其次就是效率。” 根据张爱国妻子提供的资料,张爱国正在临水市至华医院救治,这所医院在全国也是闻名,排名前三。 媒体专栏经常采访的赫赫有名的医生很多都出自于这里,他们毕业于顶级医学院,医术精湛,是医学界的精英。 临水市市区之所以常年拥堵,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不少人慕名来至华医院求医,有时谈昔坐在公交车上,身旁经常是脸色蜡黄的病人。 他们身体颤巍巍的,时不时咳嗽,然而还是贪图便宜搭乘公交车。 谈昔坐公交每次都让座,可谈昔的身体情况也需要这么个座位,所以她现在出行就咬咬牙打车。 跟着程par好好学习,等业务能力上来,摆脱了律师助理的身份,独立接案子,工资就高起来了。 谈昔用打车软件很快就打到了一辆车,司机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透过窗户打量她——皮肤白,巴掌脸,挺鼻梁,大眼睛。 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美人儿。 可惜,进车的动作比别人慢了些,说不上来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就是不对劲,司机细细打量了谈昔的腿一圈,眉心轻轻皱了皱,也没说话。 谈昔默默接受打量,弯了弯唇角,翻看着手机。 至华医院驻地面积很大,十几栋大楼错落有致,银灰色的砖,白色的墙面,还未进去就仿佛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因为小时候的经历,谈昔对医院这种地方始终有点胆怯。 今天注定不会太顺利。 她按照医院门口的索引,找到了张爱国住院的那栋大楼。刚推开玻璃大门,就被银色的铝合金割到了手指。 血珠子汩汩地冒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晃得人害怕。这时才看到,她右手边挂着个牌子:请走左门。 谈昔左看看右看看,腿又酸又麻,思考着走那条路能快速找个地方处理伤口,正巧有个护士推着车过来,是个圆脸护士,二十几岁的样子,一看就很热心:“哎呀,你怎么这么不注意啊,快过来,跟我处理一下。” 谈昔道了声谢。 在一楼护士站处理完伤口,护士随口问谈昔来这边做什么。 “我是律师助理,有个案子需要跟进。”谈昔把实际情况跟护士说了。 圆脸护士见怪不怪,这个楼都是些重症患者,其中有一半都是交通肇事,肯定需要律师处理一些理赔的事情。 “噢噢,病人叫什么啊?我帮你查查他的情况。” “张爱国。” 圆脸护士快速在电脑上输入这个名字:“不行欸,他受伤太重了,需要休息不说,恐怕跟你沟通都是难事,你问他也问不出什么的。” 这就难办了。 “你不就是想根据他的伤势做下一步计划吗?这样吧,我带你去找他的主治医生吧。” 这一趟也不能白来,关于患者的伤势,其实患者自己都说不清楚,专业的事情还需要专业的人来。 “行,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圆脸护士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你知道张爱国的主治医师是谁吗?” 这个问题有点奇怪,谈昔接不住圆脸护士的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