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过后果的。 她想过的。 她以为今天的计划一定不会出现意外的,只要景飞鸢成了阿澜的人,她和阿澜就能把景飞鸢捏在手中,景飞鸢也根本不敢主动跟姬无伤说出她已经被人糟蹋的事…… 只要这件事只有她们三人知道,那就不会有任何麻烦啊! 谁知道,谁知道阿澜是个榆木疙瘩,不肯强占了景飞鸢! 谁知道,姬无伤竟然会得知此事,不仅自己杀了过来,还挟持了曜儿! 她根本没有设想过姬无伤会对曜儿这个皇帝不敬啊! 秦太后痛哭一声,又冲燕离澜歇斯底里地喊,“阿澜!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我是为了帮你才害得你弟弟落到这种境地!你不能不管你弟弟!” 燕离澜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气得想暴起杀人! 在他破口大骂之前,躲在姬无伤身后的郑知恩忍不住了,跳起来冲秦太后骂骂咧咧—— “啊啊啊老子可怜的阿澜弟弟上辈子作了什么孽才会遇上你这么个脑子有病的疯女人啊!你自己要作孽可别拉上我阿澜弟弟跟你一起死!” “什么因他而起,你简直是放你娘的臭狗屁!我家阿澜住在王府近水楼台,他要是有坏心,之前摄政王不在的时候他就能对王妃下手了,何须等你来动手?” “他住在王府那么长时间都没动σw.zλ.王妃一根毫毛,他是个正直的好人,你自己心思龌龊恶毒,竟然还推到我阿澜弟弟身上!我呸!” “你这个恶毒的姨母赶紧闭嘴去死吧,别再说话了,你害了自己儿子,现在还想让摄政王一怒之下连阿澜一起杀了你才高兴是不是?” 秦太后错愕地望着跳起来骂骂咧咧的小矮子郑知恩! 她正要说话,忽然听见燕离澜出声—— “哥哥,你别提‘姨母’二字了,她不配。像她这种脑子愚蠢又心思恶毒之人,今日能害我一次,以后也必定能牵连我第二次第三次,我不想被她害死,我今日便与她划清界限!” 说完,燕离澜将景飞鸢放下来,从景飞鸢手中夺过匕首,一刀割下了自己一片袍角。 袍角落地那一刹,他回头冷冰冰望着秦太后。 “古人割袍断义!我燕离澜今日割袍断亲!从今日起,你我再无关系!” “……” 秦太后望着那片轻飘飘落地的袍子,缓缓抬起头,对上燕离澜那双与姬无伤一样冷漠的眼睛。 一刹那,一种莫名的荒凉涌上秦太后心头。 她忽然想到了燕离澜之前说的那句话—— 你这样害人,不怕遭报应吗? 呵…… 她现在,就遭到报应了吧? 阿澜厌恶她不肯帮她,还与她割袍断义,小儿子曜儿也落入了姬无伤手里成为人质,这莫非就是她的报应来了? 秦太后无声落泪之时,姬无伤已经将小皇帝姬明曜交给了郑知恩。 他自己则伸手将景飞鸢揽入怀中。 低头看着极其难受的景飞鸢,又看了一眼景飞鸢手背上的伤口,他心疼的轻声说,“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景飞鸢靠在他怀中,踮起脚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嗓音说,“我没事,我装的。” 姬无伤愣了愣。 沉默一瞬后,他一把搂紧了景飞鸢。 可恶的鸢儿! 知不知道他有多害怕? 姬无伤心有余悸地搂着他的妻子,身后却传来了姬明曜哭唧唧的嗓音—— “皇叔,要不,要不还是你掐着我吧?” “……” 姬无伤蓦地扭头看着姬明曜这个小傻子。 姬明曜正被矮小的郑知恩挟持着。 因为姬明曜比郑知恩高,郑知恩胳膊没那么长,就用力勒住姬明曜的脖颈往下拉,导致姬明曜整个脑袋都得往后仰着,又窒息又酸痛,非常难受。 姬明曜跟姬无伤目光对上,立刻泪汪汪地说,“皇叔掐我不痛,他勒我,我好痛,呜呜呜……” 姬无伤抬手扶额。 真是个小傻子! 他瞪了一眼这个可爱的小傻子,冷声吩咐,“姬明曜,转身,乖乖往前走,皇叔今日要借你开路了——” 姬明曜呜了一声,然后就乖乖听话转身往外面走了。 那乖巧劲儿,丝毫没有一个被挟持的人质的自觉,没有半点不情愿。 姬明曜低着头走路,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怕。 方才皇叔猛地掐他脖子时,他以为皇叔要杀他,他怕了一下下,可是现在换了个人勒他m.FenGYe-zn.cOM